第363章
因为李泰搅局，宴会不欢而散。
李元昌虽然在李泰面前跟条舔狗似的啥也不是，可好歹也是王爷，不是只能靠毒舌与马屁来撑门面的家族庶子们惹得起的，眼瞅着他被闹了个没脸，自然不会有人来触他霉头。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元昌，一个空桶子王爷自然不会有什么精英人士来投奔，跟着他混的大部分都是些没啥明堂的。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还偏偏觉得自己特别历害，没事聚在一起上怼天，下怼地，中间怼空气，一副怀才不遇愤世嫉俗样子，贼不招人待见，鞠智盛如果不是因为李恪交给他的任务，早就不想跟他们一起玩了。
以前跟刚到大唐，属于井底的蛤蟆没见过多大的天，觉得‘哎呀，这可是汉王啊，了不得的人物’。
等他跟李恪接触以后才知道，所谓汉王在大唐顶级纨绔的圈子里不过就是个边缘人，跟别说跟李恪、李泰比, 就算程处默、李震、魏叔玉这样权贵子弟, 都比所谓的汉王强出不知多少倍。
总结下来一句话，汉王李元昌——不好使。
于是乎，在宴会不欢而散的第一时间，鞠智盛直奔蜀王府, 打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李恪汇报一下,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刚朝李元昌发了一通脾气的李泰竟然也在。
见面之余, 鞠智盛觉得尴尬无比, 手足无措，走也不是留下不是。
李恪倒是没觉得怎么样, 对他招了招手：“老鞠, 过来，给你引荐一下，我四弟, 李泰李青雀。青雀，这是鞠智盛，高昌王子，以后你要是想办诗会啥的，直接找他要酒，纯正的西域葡萄酿，可比你在东市买的那些假酒强多了。”
一般无二的介绍, 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起到的效果截然不同。
“那也没见你少喝。”李泰不满的怼了李恪一句，然后笑着对鞠智盛点点头：“刚刚本王失礼了，高昌王子不要见怪。”
李恪对李泰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认识？”
“刚刚在汉王的宴会上见过一面。”鞠智盛简单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又跟李泰道了一番久仰之类的话语，然后就识趣的坐到边上, 尽量不去打扰李恪与李泰之间的对话。
李泰也不在乎鞠智盛会不会把他的话传出去，仗着在老头子面前比较受宠, 旧事重提：“李老三，李元昌那小子你到底管不管, 你要是不管，我可就要插手了。”
李恪笑着说道：“你怎么插手？单挑你根本打不过他，群殴老爷子那边你怎么交待。”
在纨绔的圈子里, 有许多约定俗成的称乎, 父辈一般都用老头子，祖辈基本上用的都是老爷子。
就好比李恪口中的老爷子, 指的就是太上皇李渊。
自从六年前被形式所迫将皇位禅让给李世民以后，李渊从此便意志消沉整日躲在大安宫里造小人，数年时间又给李二添了好几个弟弟妹妹。
碍于弑兄杀弟囚父的名声，李世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左右也不差那点封地，只要李渊不给他找麻烦，别说是生几个娃，就算生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有证据将李元昌直接钉死，让李渊无话可说，否则不管李恪、李泰他们对李元昌做了什么，为了平息太上皇的怒火，李世民必然会下重手收拾李恪他们几个。
李泰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这其中的风险，洒然一笑：“了不起就是贬为庶民发配岭南呗，反正我对皇位也没有兴趣，真要是发配岭南，说不定日子过的比现在还逍遥呢。”
李恪瞪了李泰一眼：“你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有考虑过皇后娘娘么，混帐玩意儿，再敢说这种话，信不信我抽你。”
“我……”
提到长孙皇后，李泰秒怂，梗着脖子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惯那小子，一个过气的王爷，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争皇位这种事情也敢掺和，不给他一点教训, 以后还不得骑到咱们兄弟几个的头上来。”
“凭他也配？”
李恪盘膝坐到软榻上, 端起茶水吸溜一口，意有所指的道：“天要使其灭亡, 必先使其疯狂，李元昌是老爷子的心头肉，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你根本动不了他，他也正是仗着这一点，才会在长安城为所欲为。
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一但他惹怒了老头子，不用咱们动手，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给玩死。”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李泰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鞠智盛：“高昌王子刚从李元昌的宴会上离开便来了你这里，他该不会是你的人吧？”
李恪笑道：“你想多了，作为高昌王子，跟谁交朋友是他的人身自由，更何况他来大唐还肩负着开拓市场的重担，总不能让他放着钱不赚吧！”
哪怕明知道李泰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李恪就是不承认，有些事情可以做不可以说，有些事情可以说不可以做。
李泰猜到是一回事，李恪亲口承认则是另外一回事，无凭无据的情况下，猜测永远都是猜测。
反倒是鞠智盛在边上后悔的不行，要是早知道李恪安排给他的任务如此危险，打死他都不会掺和。
这可是涉及到大唐的皇权斗争啊，别说他一个小小的高昌王子，就算是整个高昌掺和进去都有可能被碾成齑粉。
“怕了？”李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鞠智盛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我们兄弟俩给你撑腰，李元昌那货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不是，四殿下，我……”
李泰摆手拦住鞠智盛：“不用解释，听我三哥安排做事就好，等整倒了李元昌，少不了你们高昌的好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鞠智盛也知道再怎么解释都是无用，认命般的点点头：“既然四殿下如此信任在下，在下定不辜负两位殿下的嘱托就是。”
李泰满意的点点头：“如此就好，行了，你们先聊着，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直接派人去宫里找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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