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笙拿了只杯子在手里随意把玩着，语气随意道：“不用那么尊敬，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顿了顿，她抬头看着季清临的眼睛，笑了笑说：“也可以叫我笙笙。”
季清临对上她含笑的星眸，总感觉小姑娘的眼里的笑带着莫名的温柔和纵容，白皙的俊脸一红，慌忙移开视线。
一只手握拳，抵在唇上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昨晚我跟一位朋友有事情要说，为了方便才约到那里的，那里他投了钱，也算是他自己的地方。”
“哦……”
乐笙不咸不淡地应了声，见季清临故作镇定，其实耳根通红，握着杯子的手指指尖都发白了，忽然起了逗逗他的想法。
她突然问：“那昨晚是丞相大人第一次跟那位朋友谈事情吗？”
季清临摇摇头：“不是啊，每次我们谈事情都是去醉梦阁谈的。”
听到他这话，就连小七都无语了。
真不知道是该说亦清大人太实诚呢，还是该说他太没有求生欲了。
果然，乐笙把手杯子的手一顿，似笑非笑地看了季清临一眼：“这么说来，季丞相还是醉梦阁里的常客咯。”
“咔嚓。”
一声脆响，乐笙手里的那只漂亮精致的青花瓷杯就碎成了几块。
“不好意思啊，”乐笙没什么诚意地道歉，语气凉凉的，“一时失误，不小心把杯子弄坏了。”
季清临脱线的求生欲终于回来了，还莫名的跟上了乐笙的脑回路。
他连忙语气紧张地解释说：“我都是直接从密道进包间的，谈完事就从密道直接离开了，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的。”
智计过人的季丞相此刻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直接将他和太子的一个大秘密暴露给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姑娘。
“我说的都是真的！”
怕乐笙不信自己的话，季清临还下意识地举起一只手做发誓的样子，十分诚恳地说：“我发誓我没骗你，否则的话我就……”
乐笙只是想逗逗他而已，可没真的要他发什么毒誓，出声打断他后面的内容：“好啦，我就随便问问，你别这么紧张。”
季清临看了看她，还不太确定地问：“那你不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生气了？”乐笙忍俊不禁，“你看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季清临老实说：“不像。”
乐笙眼里笑意更深：“季丞相似乎很担心我生气啊……”
说着，她忽然向前凑近了季清临的脸，嗓音透着愉悦的笑意：“为什么呢？难道季丞相很在意我的情绪吗？”
小姑娘的脸忽然凑近，离他也就一拳的距离，近的他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那层近乎透明的小绒毛。
近距离地看着小姑娘的脸，季清临瞬间心跳如雷，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她说话呼吸间的热气，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淡香扑面而来。
近在咫尺的唇扬着好看的弧度，如花般的颜色，娇嫩欲滴，让他忍不住想，如果亲上去的话，应该会很软很嫩吧……
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后，季清临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绯红的颜色从脸颊爬到脖子根，感觉脑袋都要冒烟了。
他他他……他怎么能有如此……如此龌龊污秽的想法呢！
这简直是对小姑娘莫大的玷污！
季清临心里拼命地唾弃自己，又紧张地不知所措，生怕乐笙知道自己的想法后会觉得自己是登徒子。
他身体忍不住往后退，可他完全忘了自己现在坐在圆椅上，这一退，身体直接往后倒。
“小心！”
乐笙连忙伸手去拉他。
季清临虽然是个成年男子，可体弱多病，身体清瘦，乐笙现在又是个经常练武之人，力气不小。
这一拉就拉过头了，季清临倒是没往后摔了，而是直接往前扑了。
乐笙没有防备，一下失了平衡，两人一块儿摔在地上。
咚的一声，乐笙后脑勺硬生生地撞到了地板上，疼的她倒吸了口冷气。
有乐笙在下面垫着，季清临倒是没大事，只是额头也在地板上磕了下，手落到什么东西上。
他大概磕的头有些发昏，没反应过来手掌按着的是什么……
乐笙愣了愣。
他们以前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乐笙倒也不生气。
不过见某人还一脸懵逼的模样，乐笙似笑非笑地说：“好玩吗？”
耳边突然响起她的声音，季清临手一顿，随即忽然想到什么，表情直接僵住了。
他连忙收回手，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想去牵乐笙起来，又不敢再伸手了。
乐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皱了皱眉，可惜了她的新衣服，才穿了没多久呢。
季清临脸色爆红，结结巴巴地解释：“抱抱抱……抱歉，公主，我我我……我刚才不不不是故意的。”
“光道歉就完了？”
季清临低着头不敢看乐笙的脸，所以不知道她此刻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还以为她生气了，心一下沉入谷底。
这下她肯定真的厌恶自己了。
想到她会用厌恶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季清临浑身的血好像都冷了。
不敢再去看她的脸，他直接跪了下去，头重重的磕到地上：“是我冒犯了公主，有损公主清誉，任凭公主处置，我绝无半句怨言，只求公主能原谅我的错。”
乐笙没想到他一言不发就直接跪下磕头了，都没来得及拉住他他就跪了下去。
见他这恨不得以死谢罪的模样，乐笙有些哭笑不得，赶紧去把他拉起来。
这才发现他额头都磕青了，还破了皮，渗出血来。
“你傻啊！”乐笙心疼不已，“谁让你下跪磕头了，还磕这么狠，就不怕把你这聪明的脑袋磕坏吗？”
季清临还没反应过来，低着头说：“只要公主能原谅我，坏了也无所谓。”
乐笙又心疼又好笑，京城的人不是都说季丞相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绝顶聪明，能看穿人心的吗？
怎么现在连她有没有生气都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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