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兰芽和年奶奶正在屋里说话，外头好几个人声音响起来，很热闹的感觉。
甘兰芽：“我怎么听着，是我爷爷来了？他说这几天不能来呢！”
年奶奶往外看了看，脸色不好看：
“哼！这个板正的甘老头！大孙女结婚，他怎么能不来？我打过电话给他，把他骂了一顿，我说惜梧的儿子你不管，现在惜梧的孙女你也不照顾，你对得起她吗？他就把我电话挂了！但他还是来了，不然，我还要打电话骂他的。”
甘兰芽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年奶奶，现在局势有点……爷爷跟我解释过，我明白的。”
年奶奶拍拍她手：
“你真是通情达理的好孩子。我知道局势有点复杂，但是我们这一代已经为这个GUO家奉献了一辈子，像你爷爷，还牺牲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难道要永远这样下去吗？总也要把时间留点给孩子，反正我就是这么骂他的！小甘，以后有什么事，要是你爷爷不上心的，你跟我说！”
甘兰芽连忙应：“哎！年奶奶，我正好有个事想问您呢，上回我做的凉皮，你说你吃得好，你说我要是摆个凉皮摊子，行吗？”
“摆个摊子？摆在哪儿？”
“我看你们家附近的那个胡同口不错，那儿有学校，有医院，还有一个大书店，人流量非常大，我就摆那儿，行不行？”
甘兰芽掰着手指头数，眼睛亮晶晶的。
“你……”年奶奶皱着眉头对她左看右看，看了好半天，说：“你爷爷，没给你安排工作？”
甘兰芽：“安排了。但是我喜欢做吃食。”
“他给你安排的什么工作？”
“纺织厂。”
“什么岗位？”
“呃……应该是挡车工吧。”
“什么？！”年奶奶当即站了起来。
甘兰芽预感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年奶奶一转身就往外喊：“甘之柏！请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甘之柏的声音不耐烦的响在外面：“年黎明你来啦，你又什么事呢！”
“你怎么回事，怎么把你孙女安排去纺织厂做挡车工？”
“挡车工……挡车工它怎么了？挡车工不是工作？挡车工低人一等？劳动最光荣！”
“你！”年奶奶气得说不出话来，站在门口跺脚。
甘兰芽在后面抹汗：“不是，年奶奶，不是，我不是挡车工的问题，您进来，我跟您细说。”
年奶奶推开她：“我是挡车工的问题！你放手，我问清楚！”
“我……年奶奶您别……”
甘兰芽急死了，但老人根本不理她，只管对着外面院子里的甘之柏说话：
“那你怎么不去当挡车工？小甘是你的孙女，让孙女去当挡车工，你还神气了！你如果没本事安排你倒是说啊，我帮你想办法，你让小甘去当挡车工，还三班倒，她刚结婚，你有没有帮她想过，你是她亲爷爷吗，你真的是太过分了！”
甘兰芽探头出去看看。
何老坐在院子一角皱眉，一时不知道怎么劝和的好。
甘松年和甘小妍坐在何老脚下的小椅子上，手里的苹果都不敢吃了。
几个勤务兵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声不敢吭。
何遇手里拿着两包烟正踏进来，疑惑的看着院子里的情景。
甘之柏背着手站在院子里，梗起脖子：
“别人能去，她为什么不能去？刚结婚怎么了，刚结婚不能去？我孙女当挡车工又不丢脸，你别瞎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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