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行俨接连几天仍旧没有进宫,每天都在院子里陪着梵音,哄逗着孩子,好似外界的事完全与他无关,过的其乐融融。
可钟行俨是舒坦了,其他人没有这么豪迈宽阔的心,钟行廉便是最受煎熬折磨的那一个。
崇化帝驾崩他便被召入宫中,时至现在都没能回家看看,关于钟家的消息他都是听外人说起,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他还姓这个“钟”字吗?
已经陆续有官员被允归家待命,可他却被太子留下一直守候在崇化帝的灵前。
已经过去六七天了,他在这里战战兢兢的煎熬,就好像是被囚禁笼中的鸟儿,没有一丁点儿的安全感。
钟行俨回来了,他为何不来宫中?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哪怕是派个人传一个音讯也好,为何就当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样?
太子曾召他过去问话,可钟行廉一问三不知,让太子焦躁的把他撵走……
钟行廉很讨厌这种状况,而这种状况却都是钟行俨送给他的!
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解脱出去?
钟行廉在宫中局促不安,方氏在家中也没能好过到哪儿去。
因为她害怕,恐惧袭满了她的每一个毛孔,让她这么多天连二房的院子都没敢出。
外面严令搜查给杨怀柳造谣传谣的人,虽然杀死的都是一些小乞丐、地痞无赖,可方氏最怕查到她的身上,因为她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若是之前几天也就罢了,杨怀柳大着肚子又能把她怎么样?可惜如今钟行俨回来了,怎能轻易的饶了自己?
二爷时至今日还在宫中没有回来,方氏心惊胆颤连门都不敢出,她什么都不敢想,只期望事情快快过去,更期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佟妈妈从外进门,吓的方氏浑身一抖,待看清进来的人,她才舒了口气,埋怨道:“你也不先在外吱一声再进门,吓死我了。”
“二奶奶,您别怪老奴说您,这件事您太在意了。”佟妈妈这几天也被方氏折腾的浑身疲惫、心力交瘁,这时也忍不住发几句牢骚:
“老奴出去时只带了自己的侄子,除了老奴谁都不知道,而且老奴只找了一个小乞丐让他传这件事,西南角的那些小乞丐早都被抓起来砍死了,人都没了,您还怕被查出来吗?”
方氏愣了下,看着佟妈妈收拾着桌上的茶具,忽然道:“你的侄子知道这件事吗?”
佟妈妈摇头,“老奴哪能告诉他呢,多一双耳朵知道都有危险。”
“那我也放心些了。”方氏嘴上虽如此说,她的目光却一直都在盯着佟妈妈,若是这件事只有佟妈妈一人知道……若是她不在了,岂不就真的没有人能查到自己这里来了吗?
方氏的思绪飘远,佟妈妈却不知道,口中仍旧在喋喋不休唠叨着府内出的事,也唠叨着近些天来有多少人偷偷的为杨怀柳送礼。
梵音这些天的确是收到了很多府邸派人送来的礼。
崇化帝驾崩,不允大喜大贺,可钟行俨的突然归来以及太子对他的态度很值得深思琢磨,故而钟家没有贺喜的宴席,人们也把礼先送到。
礼到人不怪,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会怎样呢?
家家户户都是派管事和小厮前来道一声吉祥如意,自当也就不用梵音和钟行俨去应酬,翠巧带着春草和绿荷把这件事接下,每天晚间向梵音递一回礼单。
梵音笑眯眯的看着上面详细的物件,然后开始给两个小家伙儿分财产,“这一套砚台还是给臭小子当家底,那张画给大闺女当嫁妆……对了,小院子的两个库房收拾出来没有?收拾好了,就把这些东西给他们分着摆好,现在就开始存着。”
“四奶奶,您这动的也太早了吧?两位小主子还没满月呢。”冯妈妈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这当娘的心啊就是比不得。”
“我这不是盼着他们快点儿长大嘛,终归早晚都要做,不妨现在就动手,也免得将来两个小家伙儿说我偏颇。”
梵音的目光依旧盯着礼单,用笔划着,冯妈妈道:“别怪老奴说话不中听,您啊,把两位小主子盼长大了,您可就老了。”
“会么?”梵音摸摸自己的脸,“没事,我还能养得好,不会老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梵音却开始摸起了自己的身上,捏捏还没褪下去的肥肉,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胖子。
“也不用我喂奶,不妨我现在开始减肥,瘦下去?”
梵音自言自语的嘀咕,冯妈妈却当即就不干了,“那怎么行?您现在补身子的时候,还要喝药呢,哪能瘦下去,不行不行,等养好了再说。”
“那时就瘦不下去了。”梵音捏着胳膊上的肉,一张小脸苦溜溜,“不行,还是得瘦下去。”
“说什么呢?”钟行俨从外走进来,他刚见过王文武,把京中的动态和想法传信告诉钟行奇。
梵音并不知道这些,伸着胳膊递到钟行俨的面前,“看,肥成这样了。”
“胖点儿好,抱着你肉乎乎的,舒服。”钟行俨的调戏让梵音打他一下,“谁信呢,看多了肥肉,定会喜欢上杨柳细腰的,我要瘦点儿才行。”
钟行俨瞪目不悦,“瞧你说的,我钟行俨是那种人么?”
“是!”梵音回答的很肯定,“绝对是。”
“行了,与你说点儿正事。”钟行俨深知此时与她讲不出道理,连忙转移话题,“我已与岳父大人商议过,待太子亲政,我便立即找吏部的大人,为岳父大人调动,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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