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爸，对不起！
三人进入饭店坐了下来，看起来楚云锡是这里的常客，只是他们三个，服务员也给他们安排了包间。
随后他开始点菜，酸辣土豆丝，杏仁豆腐，水晶虾球，红烧排骨，孜然牛肉，听起来每一道都是下饭菜。
“小伙子，能喝点吗？”
林轩点了点头：“只要楚叔叔想喝，白的啤的我都行。”
“好，那咱们喝点白的。”
楚云锡又点了一瓶白酒，给楚歌则点了一瓶汇源果汁。
饭菜上的很快，楚云锡给林轩介绍道：“你别看这家馆子不大，但这里的菜做的那是相当的地道，也是我女儿最喜欢的一家饭店。我点的这几道菜，都是她喜欢的。你尝尝合不合胃口，不喜欢的话你再点别的。”
楚云锡给林轩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虽然他今年差不多五十岁了，可仍然能从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看出，他年轻时也一定是个帅哥。
他客气，林轩便更客气：“叔叔，我吃啥都行, 我这人不挑食。楚歌, 你看看，连你喜欢吃的每一道菜叔叔都记得清清楚楚。”
“表面工作谁都会，他心里如果真的有我们娘俩，怎么可能在我妈尸骨未寒的时候, 就娶了蒋玉珠呢？”
“闺女, 我......”
“我知道，你肯定要怪我爷爷了, 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你也没办法。所以，二十年前的事, 对错又如何去甄别呢？吃饭吧。”楚歌直接将楚云锡打断, 随后闷头吃了起来。
这一整天跋山涉水的，也没吃过一顿正餐，楚歌也早就饥肠辘辘的了。
楚云锡无奈的摇了摇头, 女儿对他的偏见还是这么重，但他也认为这些都是自己的过错，只好独自把苦水咽下。
看楚云锡举起酒杯，林轩马上说道：“楚叔叔，来，我陪您喝。”
两人喝了一口白的，楚云锡主动岔开了话题, 问道：“小林啊，你跟我女儿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俩是在滨城的一家孤儿院认识的，楚老师是孤儿院的义工，而我的父母则葬在距离孤儿院不远的墓地里。机缘巧合下，我跟楚老师就这么认识了。”林轩笑笑道。
回想起跟楚歌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他就忍不住发笑, 他记得当时楚歌和那个老保安都一口咬定自己是楚歌的追求者。
当时的楚歌和林轩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关系居然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不对, 准确来说，在楚歌见到林轩之前, 林轩就已经见过楚歌了。
现在看来，林轩大概已经想明白了是谁用吸血虫害楚歌了, 巴不得楚歌死在外面的人，肯定是蒋玉珠了。
这趟来冬城，他狠狠的收拾了蒋玉珠母子俩, 如果这两个人知道怕了, 以后不再刁难楚歌，那是最好的结果了。
否则, 林轩不介意再让楚云锡感受一下丧妻之痛，谁也别想再在他面前伤害楚歌。
“我女儿在那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楚云锡笑着跟林轩说道。
“可不是嘛，您女儿您还不了解？虽然是女儿身，却有一副古道热肠，因为孤儿院拆迁的事，她惹了不少麻烦，那可都是我解决的。”林轩洋洋得意的说道。
楚歌气呼呼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嗔道：“林轩，你少在这里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那是帮我解决的？你那是在支持本地的慈善事业，是在给你自己积德！”
她又看向了楚云锡：“还有你，什么叫我给别人添了不少麻烦？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一个人是吧？我就只会给别人添麻烦是吧！是，我对你来说，本身就是个麻烦。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回家了，我永远不会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的生活！”
楚歌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刺进了楚云锡的心窝。
他咬着牙，身体颤抖着，被心爱的女儿误解，这种痛苦是一般人无法感同身受的。
一旁的林轩不禁说道：“楚老师，你先别这么激动。你别忘了我刚刚在外面跟你说的，楚叔叔或许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楚歌不想听楚云锡的解释，但毕竟林轩帮了她这么多，所以她也算给林轩一个面子，她放下了筷子，双手抱胸，呈现出了强烈的防御姿态。
“好，你说吧，我听听你有什么苦衷，能让你在难么短的时间内忘记自己的丧妻之痛去娶那么一个女人。还有,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提醒你一下, 现在的我可以轻易的看穿你的谎言。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 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给你第二次解释的机会。”
楚云锡苦叹了一声：“好, 那我就跟你说说,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后，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那可是足足二两酒。
“楚家是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这一点我相信你已经深有体会。在你出生后，你爷爷就对你的性别非常不满，一直催促我和你妈再生一个，生出儿子为止。但是你妈的身体不行，怀孕两次都掉了。你妈妈的肚子里流失了两条生命，再加上这个家族的重压，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她......她是自杀的。”话音刚落，楚云锡老泪纵横。
“你可以怪我，因为我也在怪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妈......为什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在她的身上......”
与此同时，楚歌的眼眶也噙满了泪水，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母亲的死真的是个意外。
但这场意外，不怪父亲，也怪不得后来的蒋玉珠，而是源于楚家那该死的封建思想。
“那你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告诉我？”
“闺女，爸要怎么告诉你？我要告诉你，因为你母亲生不出儿子，所以自杀了？那你作为一个女孩，你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性别？你会不会认为，如果你是个男孩，你的母亲就不会死了？那你的余生又该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和阴影？与其让你承受这些，还不让我去承受你的恨意。这样，起码你不会因为母亲的死而自责。”楚云锡苦口婆心的跟楚歌解释道。
这下，楚歌的情绪彻底崩溃，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爸，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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