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霜这样问不是沉迷于狗血故事，她对八卦也不感兴趣。国运都在他的手上，不是私生子，有点说不过去。
她刚说完就被她老爹弹了一下额头：“胡说什么？不怕死的小崽子，皇室血脉也敢混淆，几条命都不够你败的。”
“略。”凌芷霜朝着正经起来的凌高寒吐了吐舌头，揉了揉被弹痛的脑门：“我就问一下嘛。都说伴君如伴虎，那世子夜荣宠四年，不是私生子，那就只能是宠……”
她挑眉，一副你懂的样子。
“胡说八道。”凌高寒这声呵斥不走心，连着身上难得在女儿面前竖起来的威严都消散了。
“陛下不好那口。世子之所以荣宠不衰，和皇子比肩，我刚刚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知道。”凌芷霜拖着长音说道；“血洗四大家族，不仅仅平了陛下心中，因为他们和前朝余孽勾结带来的惧怕，还解决了吞并土地的事情，推行了国政。”
她拿过天蓝色的茶杯，喝了口温茶继续说道：“其中就算有一户是无辜的，没有牵扯前朝，是世子想杀的，陛下不会介意。甚至会因为这个更信任世子，因为都是一样的人。”
凌高寒敲了敲桌子，吸引了凌芷霜的注意力：“女儿啊，你天真烂漫，不能嫁给这样的一只狐狸。你别靠近他，免得有一天你这只小白兔就会变成一堆骨头，听爹的话，乖。”
“……”
凌芷霜这几天无聊，也不能出去，除了充分的了解这个世界之外，没少折腾二房。凌韵儿眼睛都快肿成核桃了。
她就不信这些小手段能逃过凌高寒的眼睛。
都这样了还是小白兔，她爹的眼睛得有多瞎。
凌高寒注意到了凌芷霜的小表情，耐心解释道：“你长在大宅院里，天就那么大，见过的人少。那个可是个抽筋剥皮不眨眼的主儿，乖，不去招惹他。”
“哦。”
凌芷霜撇撇嘴，在心里想道：“不去招惹，怎么可能呢？”
“你也少折腾二房那些。”凌高寒不是不懂，他觉得女儿这些年受气受多了，这回他回朝，就不再隐忍了。
况且都是一些小女儿家的手段，就也没说什么。反倒觉得女儿敢爱敢恨的性格和他当年挺像，就纵容着，但久了也不好。
“是。”
提起慕景烨，父女两之间的气氛有点凝带。
凌高寒在凌芷霜面前展现出了他的另外一面，作为武将的威严和对朝堂的了解。
她蹙眉，朝堂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
慕景烨真的是想要皇位吗？
天选他，和他想要可不是一回事。
就在凌芷霜纠结之时，灵儿等人终于找到了凌芷霜：“小姐，教琴的先生来了，请小姐去学琴。”
他们只敢站在外书房外吼叫，不敢进来拿人。
外书房是凌高寒办公的地方，不是信任的过的，不识字的奴役都不会放进来整理打扫。
凌芷霜敢进去是因为她是凌高寒的女儿，在府里的奴才没有几个有胆量进外书房的。
“不去。我对琴不感兴趣。”
凌芷霜摆摆手，突然眼睛放光一般盯着凌高寒：“爹爹，你带我出去玩吧？”
“想起一出是一出？你娘没和你说时局不好，现在出去，扒了你的皮。”
凌高寒当然不同意凌芷霜出去，却也没让凌芷霜去学琴，两个人在寒冰冬月里去钓鱼了。
被莫晚柳知道时，已经钓起三条大鱼了。
当然，不让女儿好好练琴却带着女儿去钓鱼，就算是将军，凌高寒也不免被训斥了。
莫晚柳训斥完凌高寒，就免了凌芷霜的古琴课，免得她听见要上课，过分“兴奋”，折腾来授业的先生就不好了。
转眼间，正月到了。
各处张灯结彩。
凌芷霜站在屋下，穿着绣着海棠花的大红衣裙，披了一件艳红的披肩，抬头指挥小厮：“往左边挂一点。”
小厮按照凌芷霜的指挥，把灯笼稳稳的挂在了房梁上。
她伸手点了点不远处正在嚷着“小姐”的八哥的头，拿过手炉带着一群人去父母院子了。
刚到，就看见几个小厮抬进来一个红木箱子，一看就是上等的红木。
“是什么啊？”
为首的那个穿的不是他们府里的做的冬衣，应该是外来的，，手里还抱着一个两个手掌那么大的精致木盒。
和上次莫晚柳送凌芷霜红宝石的那个礼盒有的一拼。
他十分有规矩的对凌芷霜行礼：“小的是世子爷府上的，今年来给将军府送年礼的。这是世子爷送给小姐的，都是市井里的小玩意，不值钱，也就给小姐玩个新鲜。”
凌芷霜见小厮打开了礼盒，探头过去看。
的确是一些小玩意，小香料包，木雕，或者是不知道哪里淘的小巧可爱的瓷瓶，像是拿来装酒的，也像是插花的。
都是些精致又不怎么值钱的小玩意。
她拿过盒子塞到灵儿的手里，想了想把腰间上挂着的血玉递给了小厮。
“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个送给你家世子吧，听闻最近他偶感风寒，记得要好好吃药，好好养病。”
“小姐……”
灵儿想提醒送玉佩是很暧昧的事情，她说完才想起，他们两个本来就是未婚夫妻，相互表达爱意也无妨。
再说了，慕景烨辛苦找了那么多小玩意哄凌芷霜开心，送个玉佩也无伤大雅，她觉得凌芷霜心里有数。
她想多了，凌芷霜心里没数。
那些东西，都是慕景烨出去玩逛打探消息，看见精致就买下来了，这种小东西包含的“情意”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爱慕他，对他有用的女子都会有一份。
他今年顺手送了凌芷霜一份，没想到得到了这样一个回礼：“你是说，她毫不犹豫解下了血玉送我？”
“是。小姐看起来是不太喜欢这些市井的小玩意，不过还是给了世子爷回礼，还让奴才转告世子爷，要好好吃药，好好养病。”
慕景烨捏着那块血玉：“是吗？”
“是。奴才看小姐说这话，是真心的。”
慕景烨看着手心中的血玉：“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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