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景烨露出些许的好奇，白过头的手，没理会红衣翻出来的记录：“你就和我说说，不同在哪里？”
红衣只好收回厚重的记录本：“郡主从小被欺凌，长大之后就有勇有谋，应该是在凌将军回来之前为了自保，装傻。”
“扮猪吃老虎。”
红衣从记录中抽出了两张纸：“这是郡主在将军回来之前写的字迹，这是郡主之后随手写的。两个字迹虽说很像，属下找书法大家看过，能看出是刻意仿出来的。”
“不过郡主就是郡主，除了性情和笔记不一样之外，其余的都能对的上，并不是谁冒充的。”
红衣转身，走到殿中的西南角，书架前。在一排的竹筒中，拿下了其中一个，展开确定后拿过来：“记录中，第一个巫祝也是如此。”
“什么？”慕景烨靠着椅子，还是不去接那个竹筒。
“说是巫祝莫名其妙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不仅仅性情变了，字迹也变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巫祝就走入了庙堂。”
慕景烨点着扶椅，睁开了眼：“我知道了，下去吧。”
“世子是怀疑郡主是巫祝？”红衣也觉得很奇怪。
慕景烨的视线落在了红衣身上。
红衣被那道视线看得定在了原地，动也动不了，就如同一个小动物被致命的毒蛇盯上一般。
慌乱之下，她跪地：“属下知罪。”
慕景烨扶起红衣，脸上挂着让京城大部分女子都倾倒的笑容，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他扶起红衣，语气温柔。
“巫祝在辅佐人上位之后，才会证明她是巫祝。男的也就罢了，郡主是女的，这种流言传出去，是想所有的皇子都来抢郡主吗？那郡主也太可怜了些，这些话，不要乱说。”
“将来如若听见此等传言……”
“属下知错。”
红衣跪得端端正正的：“属下绝对不会让此等传言流出。”
慕景烨没有看跪着的红衣，带着跟着的书童，出了门。
他走了许久，红衣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刚刚差点丢了条命。
禁阁总部设于宫中，慕景烨要趁着宫门没下钥，赶紧出去。
没走几步，却遇见了唐姝好。
“世子。”唐姝好是故意在这里等慕景烨的。
她见慕景烨疏离的说道：“见过侧妃。”就觉得心如刀绞。
她挥了挥手，示意跟出来的奴才们退开。
慕景烨冷声问：“侧妃是有话和我说？如今深夜，侧妃又是太子侧妃，这不和规矩。”
“景烨。”唐姝好做了更不合规矩的事情：“郡主那个小丫头，表面上活泼，没有什么心机，可实际上不是的。她心机深沉。你要成就大业，身边是不能有这样的人的。”
“我不懂侧妃在说什么，我先告辞了。”
“复国。”唐姝好情急之下说出了这句话，头上的钗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慕景烨默然回头：“侧妃话可要说清楚，这样的一个罪名落到臣的身上，让臣十分惶恐。”
“景烨哥哥，我知道是你。”唐姝好曾经见过慕景烨，她一直想不起来，最近想起来了。
“郡主城府颇深，不适合你。”她紧紧捏着衣裙：“我可以帮你，我有唐家，我可以帮你。就算你现在不需要，将来也会需要我的。”
慕景烨冷笑：“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请太子妃自重。还有，郡主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就算我再不堪，也不能允许别人说她。”
短短的几句话，让唐姝好红了眼眶。
慕景烨转身离开。
书童看了看唐姝好，快步跟上。
等离远一些之时，书童说的道：“唐家可是难得的世家，世子一点都不考虑吗？”
“唐家是需要铲除的世家。就算现在不用，将来也会用。叫禁阁的人严加看着太子侧妃，任何书信都要截下拆开。”
慕景烨从羊肠小道转出了正路，面对当班的将领，嬉笑两句就出了宫门。
书童扶着慕景烨上车，在车帘放下时，他听见慕景烨低声嘱咐：“如果抓到把柄，及时处理掉。”
“是。”
不算华丽的马车，被车夫赶着前往了王府。
隔天一大早，凌芷霜从睡梦中爬起来，稀里糊涂的让丫鬟梳了头，去正院吃早饭。
“今天，你依旧和我去北大营。”
凌芷霜正捧着粥碗，看着今年第一场春日的小雨。
“啊？我还要去啊？”
“让你在家呆着，不是折腾你娘，就是折腾这些丫鬟和小厮，还曾经爬墙去逗那只橘猫，差点让它挠下来。”
凌高寒喜欢女儿是真的喜欢，觉得她皮是真的皮：“这样多的精力，就跟着我去北大营。”
今日下了春雨，是真的冷。凌芷霜不像出门，嘟囔着：“爹，我能不能不去？”
“不行。”
凌芷霜吃完早饭，就被说一是一的凌高寒拎出门了。
在前往北大营的路上，凌芷霜抱着凌高寒的剑打哈欠。
马车里暖暖的，令人昏昏欲睡：“爹，我朝就不能有女将军吗？前朝就有。”
凌高寒靠着车壁，眼睛也不睁开，就说：“女将军？在我朝是不可能了。怎么，就你这个小不点还想上战场？”
“保家卫国啊。我觉得爹爹在战场上可威武了，发号施令，守卫着国土，抵挡边疆进攻。”凌芷霜挥舞着小拳头。
凌高寒握住了凌芷霜的小拳头：“你说得对，在边疆多么快乐，每天早起想的是如何和边疆几个小城商量，改变当地的民生，操练士兵，蛮人来了，就打一架，让他们看看我们国家的厉害。”
“可是在京城，我就只能跟一帮老迂腐吵架。”
凌高寒叹了口气：“吵架就吵架，毕竟也是为百姓好。”
凌芷霜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在凌高寒的感慨中，撩开了车帘：“爹，我想吃糖葫芦。”
“买！我要一根。”
父女两的对话传到宫里，皇上听过后微微一笑。
“兵部尚书为何卡着西北防线？是凌爱卿重新布置的西北防线不好吗？”
慕景烨站在一边，掀了掀眼皮，没说话。
有老狐狸之称的中书令说道：“想是动了谁的糕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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