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明显吗？”
凌芷霜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把她内心所想“你当我是傻子”表露得很清楚。
“我是想问你你是想要激烈一点的，还是慢慢来。”
凌芷霜早就想和慕景烨谈这个了，不谈只是因为前期他们还属于不是很信任的阶段，他手里没有太多的把柄。
要是她突然问这个，估计过不了半个月，她和凌高寒就要去阎王爷哪里排队喝孟婆汤了。
现在算是时机到了。
“激烈是怎么样的？”
慕景烨很快就能接受凌芷霜把他看清了，巫祝要是这点实力都没有，那怎么能称之为巫祝呢？
“从边疆带兵，兵临城下。你还需要一个盟友，蛮人你就别想了，那帮畜生开始会和你说得好好的，后面兵临城下没准就反了。说起来，就只有南疆了。”
凌芷霜见慕景烨沉默下来，就提醒道：“你要想清楚，这个方法很激烈。自古战场至少死伤上万人，更别说被战火波及的百姓了。”
“嗯，那和缓一点的方法呢？”慕景烨把桌上的书放回它的位置，继续问。
“扶持三皇子上位。比起太子，三皇子可谓是脑子还没有核桃大。你让他上去了，你再反他比较容易。”
凌芷霜走到窗边，无视手还紧紧握着匕首的书童，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急躁起来，无数的人会因为这件事丢掉了性命。百姓，军队。再说了，我朝国库也不是很充盈，都是前朝最后的两个败家的败得。现在只是空有表象而已。”
书童看向慕景烨，实在是不知道凌芷霜到底知不知道慕景烨的真实身份，就敢如此说。
“前朝的最后两个皇帝的确不是什么东西。”
凌芷霜半坐在窗台上，对书童说：“去把我的弓拿来。”
书童看向慕景烨，没有直接离开。直到慕景烨点头之后，他才去拿凌芷霜的弓。
“他为什么对我有如此大的意见？”在凌芷霜的记忆里，书童好像不止一次想杀她，然而她并不懂自己做了什么？
慕景烨听见凌芷霜如此问，有些吃惊：“你真的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懂。”凌芷霜摊手，她觉得她对慕景烨连同他身边的人都很有耐心，甚至没有去祸害他们。
她那么好，为什么想杀她？
她觉得很委屈。
“不懂就慢慢想，你肯定有地方惹到他了。”慕景烨也不和凌芷霜多解释，他拿过了茶水，到了一点到砚台里，拿过墨石慢慢的磨。
“你是如何做到知道那么多，却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的？”
“你的大业是你的大业，我帮你完成你的大业肯定有我的好处。怎么能说漠不关心呢？”凌芷霜拿过书童双手奉上的弓。
此时的街上，一个公子哥正骑着马，在街市上狂奔。他在街区纵马，已经伤了三个人了，还不肯停。
凌芷霜拉开弓，对准那逐渐靠近的马：“只是不想想那么多而已。”她说完，手里的箭飞出，正中那匹马。
那匹马被箭射穿了腿，整个马侧翻了。上面载着的那个纨绔，被受伤的马狠狠的砸在地上。
凌芷霜把手上的弓扔给书童，顺手把身上的翠玉佩解下来，放在慕景烨的桌上：“早就听闻林平多纨绔，也不知道我伤的这位，能不能让我进进大牢，清净两天。”
慕景烨见她说完后就从窗户翻身而下。
不远处传来很有章法的脚步声，百姓纷纷避让。
一阵风吹过，慕景烨桌上的书翻开，飞起两张纸。
其中一张写着：“林平县令，林之余。收刮民脂民膏，和山匪勾结，敛财无数。其子林文，手上有十一条人命。”
这是禁阁今年对官员的考察，今年林之余必定会被押到京城审查。
他捏着那张纸，又看了看窗外，倒在马边叫痛的纨绔，冷笑。
书童瞧见慕景烨这个表情，收起想说的话，乖乖的站在了慕景烨的身边。
“给我抓住她！”林文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攻击，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断了。正巧，此时有一帮巡捕正经过，林文喊叫着。
凌芷霜毫无感情的说：“抓我？我看是抓你吧？你当街纵马，伤害了不少的百姓，我一箭没有射你，是觉得你挡不住我一箭，废物。”
被骂废物的林文火气更大了，指着凌芷霜：“抓住她！”
巡捕也觉得林文有错，凌芷霜一箭只是射穿了马腿，没有实际伤害林文。
他看林文那个样子，最多就断了一两根骨头而已，就劝道：“这位小友，道个歉吧。”
“道歉？”凌芷霜不解，摊手问：“我为何要道歉？因为他废物？只知道纵马，不知道摔下来滚一滚？”
“还是他当街纵马伤人，因为我阻止他，所以道歉？”她一脸的正气，似乎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道歉？难道不是应该让他给那些被他纵马波及到的人道歉吗？”
“你们还愣着干嘛？”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这位小侠客，还是道个歉吧？这是我们县令的儿子，你人既然已经在林平了，还是准守林平的规矩，不然身首异处可是县令小公子的一句话。”
这句话讽刺意味极强，却没有人附和。
只有凌芷霜露出自嘲的笑容：“这句话让我心惊，我难道不是站在安元国的底盘上？纵马伤人，按律例，轻则流放重则斩首。难道我说错了？还是林平不是安元国的地界？”
原本打算和稀泥的巡抚听见凌芷霜这句话，也只能把凌芷霜抓了。
再不抓，谁知道凌芷霜会说出什么话。
被抓的时候，凌芷霜不反抗，嘴里还说：“我相信林平的县令。”
百姓还以为凌芷霜是什么大人物，或者有什么靠山，燃起了一丝希望。见她真的被抓，百姓们纷纷失望，觉得日子没盼头了。
慕景烨站在窗前，看见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凌芷霜突然回头做了个鬼脸，挑了一下眉。
他扶着窗台，很想叹气。
书童跟在慕景烨身后，问：“郡主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要惹事被抓？”
他们化身江湖人，就是为了低调。凌芷霜好像不知道低调两个字如何写，一来就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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