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霜昏昏沉沉了几天后，假装度过了“失恋期”，又爬了起来，直接去了将军府的练武场。
凌高寒不在，他也不能去北大营逛一逛，就只能委屈在练武场随便玩两把射箭。
灵儿带着一干小丫鬟，看着凌芷霜在不算温暖的春风里射箭。
“哇，郡主好帅啊！”
“如若我们郡主是个公子的话多好。”
“那大概就只能跟着凌将军上战场了，你们连见到他的机会都没有。”灵儿敲碎丫鬟的幻想。
凌芷霜是变不成男子的，丫鬟们不能以身相许，就只能崇拜的盯着凌芷霜。
凌芷霜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弱了下来。这是能力衰退的象征，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慕景烨了。
她再次拉开弓，受心绪的影响，这次箭仍旧射中了圆心，可弓弦断了。
凌芷霜左手拎着断了弦的弓，右手手心被弓弦划拉出一道口子，正滴着血。
“郡主！”
灵儿等人尖叫了一声，纷纷的跑过来查看凌芷霜手上的伤口。
凌芷霜摇摇头说道：“不碍事，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
“什么叫随便处理一下就好，都伤成这样了。”灵儿指挥丫鬟去拿创伤药。
祝公公带着皇后的旨意来到将军府，就看见一身短装的凌芷霜，再由着郎中处理伤口。
“呦，郡主这是怎么了？”
凌芷霜动了动手，又被郎中指挥医女摁下了：“刚刚射箭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不知道公公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皇后娘娘，她在幼年时期，和凌夫人是手帕交，感情极好。现在娘娘久居深宫，凌夫人又陪着凌将军天南海北的到处走，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
凌芷霜知道这些都是废话，如果真的和莫晚柳的感情如此好，她怎么没有听莫晚柳提过。宫宴，也没见莫晚柳去过几次。
“今日，皎玉公主来请安。皇后看见公主亭亭玉立，就想起了独自在将军府的郡主，就想着见见郡主。”
凌芷霜原本以为是皎玉公主又闹出了什么事情，可见杜公公的样子，好像也不是。
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推脱的，却还是问了祝公公一句：“一定要去吗？”
“皇后思念郡主心切，还是请郡主去一趟比较好。”
既然都这样说了，她也就只能说道：“那容我换身衣裳。”
进宫的装扮要显得隆重一点，凌芷霜坐在椅子上由着他们摆布了半天，才进了宫。
祝公公领着凌芷霜进了后宫：“皇后娘娘今日在暖阁，郡主脚下留神，快些走吧。”
凌芷霜随着祝公公加快脚步。
祝公公回头看，凌芷霜进宫的次数不多。他见过不少难得一回进宫的大臣女眷，没有几个和凌芷霜这样，不看不问不感兴趣。
他在见到凌芷霜时就觉得不太对，但凌芷霜的行为举止没什么不妥。如今她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对了。
凌芷霜不像是个年华正好的姑娘，对人世间不感兴趣的样子，倒像是久居深山的尼姑。
祝公公正觉得诧异，他每日在皇上的身边，听过不少禁阁汇报江南的事情，在禁阁的描述里，凌芷霜可是个容易激动的小姑娘。
难道是认生？
祝公公还没琢磨清楚，就听见一声凌厉的鞭声破开空气，挥向凌芷霜和祝公公。
他大惊，谁敢在皇宫中动武。
就在此时，祝公公感觉到跟在他身后的凌芷霜轻轻的推了一把他。
祝公公并未摔在地上，摔成个驴打滚，而是踉跄了两步就能站稳了。
他清楚不是他武功高，是凌芷霜顾念她是个老人，没对他重手。
他站稳后凝神看去，手里拿着鞭子的是皎玉公主。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皎玉公主虽说也学过武功，不过吃不了苦，也就稀疏平常的武功罢了。
凌芷霜可是得到凌高寒的真传。
祝公公不用看，都知道胜负。
他眯着有点老花的眼睛，看着两个人过招。
凌芷霜只是躲，并没想对皎玉公主动手。
她们两个打着打着，就打到了池塘边。
皎玉公主气愤凌芷霜不还手，气得上前一步想用鞭子把凌芷霜捆过来。
她实在是太生气了，没留心脚下，被脚下的鹅卵石一拌，整个人往池塘里掉去。
祝公公捂住了嘴，惊呼了一声。
凌芷霜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鞭子，试图把皎玉公主拉上来。
祝公公小跑过去，嘴里招呼着：“你们还不赶紧过来救救公主。”一边想要帮把手。
此时皎玉公主抬头看见拉住鞭子不让她掉入池塘里的是凌芷霜，一气之下放了手，掉下去喝了两口池塘水。
凌芷霜拎着鞭子，和祝公公面面相窥，从彼此的眼神里得知，他们都觉得皎玉公主脑子有点不好。
宫女大声呼救，惊动了巡逻的禁军，和在暖阁里的皇上和皇后。
还有被叫来哄凌芷霜的慕景烨。
皇上出来就看见皎玉公主被救起，指着凌芷霜说：“父皇，都是她害得儿臣如此的。”
凌芷霜站在一旁，正看着自己的右手，手上的纱布被她的血染红了。
她听见有人说她，慢慢的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无措。
“郡主，皎玉公主说是你把她推下去的，你可有什么要说的？”皇后不管是语气还是笑容都很柔和。
凌芷霜多少有点相信祝公公说的了，皇后和莫晚柳气质上还真有点像。
“臣女没有。”
皇上看着被救上来后就无比委屈的皎玉公主，又看了看凌芷霜手里的鞭子，问祝公公：“你来说。”
“是皎玉公主先出的手，是冲着郡主来的。郡主把奴才推开后，没有和公主交过手，一直都在躲避。直到公主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郡主拉住了公主手里的鞭子，想拉公主上来，谁知公主自己放了手。”
皇上看了看凌芷霜右手手掌缠着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就问：“这是怎么回事？”
“奴才去传旨时，郡主正在练功，不小心受伤了。刚刚为了拖拽公主，应该是伤口破裂了。”
皇上蹙眉看向祝公公：“朕问郡主，你回答什么？”他继续问：“为什么不还手？”
慕景烨站在人群中，看向被逼问的凌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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