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想到，合作也要费那么多的心机：“我担心你。”
凌芷霜从怀里拿出手帕，扔到姑娘的面前，看着她慌忙接住。
“和你们家妈妈说，她要我办到的，我会办到。户部尚书一家，除了女人和孩子，其余的我都给她杀光。但是你们……要帮我盯紧林平派。”
她喝了最后一口酒水，点了点酒坛：“下次如何联络，知道了吗？”
姑娘抱着琵琶，俯身行礼：“是。”
她直接从二楼的围栏翻下去，惊了一楼的看官，滑身躲开小高的一双手，猛地后退三步，但到底还是被小高抓住了后脖子。
“郡……公子。”小高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堪堪忍住要爆出的脏话：“老爷派我接您回家。”
“忘记爹在家了，果然翻墙的事情要等着他走吗？”凌芷霜十分懊恼。
周围看官乐了，有人调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偷跑出来了啊？”
“我家公子无状，给诸位添麻烦了。”他歉然一笑后，对凌芷霜说：“公子，请回吧。”
他真的要气死了，谁说姑娘比小子乖巧的。凌芷霜分明比纨绔还像玩垮。
打不过的时候还好，打得过之后就怎么也管不住了，每天都在跑。
出去吃饭，逛街就罢了，还来花楼！
看姑娘们的热情样子，还不是第一次来。
他揪着凌芷霜的后领子，拉着她走了几步，见凌芷霜还在挣扎，就说道：“郡主是想让将军府里的府兵都来请郡主回去吗？”
这句话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凌芷霜不敢动了，赔笑道：“我看小高哥哥人模狗样的，怎么一点人事都不做呢？这种事情怎么能惊动府兵呢？吓到这些姑娘如何是好，我于心不安啊。”
“那你就没想过，吓到我吗？”小高说这句话时候十分咬牙切齿。
凌芷霜对他安抚一笑：“你自己没察觉，怪我咯？”
回去后，凌芷霜被拎到了祠堂。
莫晚柳站在一旁，一脸无奈的和凌芷霜对视。
小高站在祠堂外，说是在守门，凌芷霜觉得他是在看她被训。
事到如今，只能上苦情戏了。
凌芷霜先开口：“如今京城局势这样动荡，我担心父亲。你这次回来，想要再回边疆可就难了。都说信息流通的不就那几个，赌场，客栈，酒楼，花楼。我不敢去赌场，客栈和酒楼我白天经常去，去花楼我也做不了什么。”
她直直的跪下：“我知道父亲觉得我是在狡辩，但我真的很担心父亲的安危。生怕，某天起来，就成为于将军那样的人。”
凌高寒心里不是不生气的，女儿逛花楼成什么样子。
气到也想翻墙，不过是想翻到隔壁，去问问惜瑞王爷是如何教导慕景烨的。
现在听凌芷霜这段话，叹了口气。
“京城的确动荡，我也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留在京城。我有自保的……”
“父亲，你还不懂吗？夺嫡，不是你不想进去就能不进去的。”
凌芷霜不叫爹，叫父亲就显得无比的庄重。
就连凌高寒，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
凌芷霜步步为营，不都为了他吗？
“爹只是。”
“爹。女儿只是想你能活下来而已，”
凌芷霜认命的闭上眼：“女儿不孝，要打就打。”
小高看凌高寒的样子，估计也打不下去。
就算凌芷霜不这样说，凌高寒也打不下去。
“是为父对不起你。”
“这样的话，真的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啊。”凌芷霜在看清楚一些事情之后，对凌高寒又有更深的认识。
莫晚柳推着凌高寒出了祠堂：“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别没事就跪着。”
凌芷霜直起身：“好嘞。”
他们离开后，凌芷霜看向被搬过来的牌位：“忠良两个字，真的是让无数人跳下地狱。”
小高站在门前，看着烛光把少女的影子拉长。
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站在战场上的凌高寒。
慕景烨说话算话，半个月后，因为蛮人再次集结骚扰百姓。
皇上派了凌高寒前往。
凌高寒回到将军府后，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一天。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如今也学着那些老家伙，搅动京城的风云。
或者不敢接受。
凌芷霜看了看乌云密集的天，第一道雷电劈下来，正中院子里的桃树。
好像是老天在警告，警告他们不要平添杀孽。
灵儿走到凌芷霜的身边，说道：“郡主，要下雨了。”
“灵儿，你知道自古没有几个皇帝在登基前，不是血流成河的。不踩着他人的骨血上位，是学不会帝皇的无情的。”
灵儿握住凌芷霜的手臂：“小姐不要胡说了，进去吧。”
凌高寒在三天后离开了京城，前往边疆。
而当天晚上，凌芷霜翻墙进了惜瑞王府，被深夜钓鱼的慕惜瑞撞个正着。
她只好拱手行礼：“深夜打扰，王爷莫见怪。”
“郡主翻墙动作越来越娴熟了。等将来事发时，恐怕景烨要挨凌将军一顿好打了。”
“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慕惜瑞摇摇头：“爱女心切，我是明白的。郡主深夜来此，是为了想和景烨聊聊？”
“是。”
“他在内书房。”慕惜瑞促狭一问：“需要我找人给郡主引路吗？”
凌芷霜嘴快，回答道：“不用了。”
慕惜瑞拖长音：“哦~”
“……”凌芷霜有些尴尬的蹭蹭鼻子，莫名有一种翻墙去找心爱的姑娘，结果被发现的感觉。
啧。
她穿过长廊，直奔内书房。她推开门就看见书童猛地回头，她没有看错，那一瞬间书童的眼里满是杀意。
“晚上好。”凌芷霜对书童摇摇手，踏进了内书房。这里她来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如何躲开守卫。
就连守卫也习惯了，偏偏书童，总觉得她每次过来都是意图图谋不轨。
“你来干什么？”慕景烨正在灯下看信，瞧见是凌芷霜，问。
凌芷霜走到桌前：“来和你说件事。”
她拉开椅子：“我上次和你谈的，重新建立新的财源，现在有个问题需要解决。到底是谁，泄露了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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