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棋子嘛。只要没有利用价值，就会成为弃子。”凌芷霜想着皎玉慢慢试探她的样子，觉得可笑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可悲。
“陛下已经册封三皇子为誉王了。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慕景烨走到书架前，随意的拿出一本书翻了翻。
凌芷霜靠着椅子，不用想就觉得很累：“当初我们选择他，就是为了图他的心思蠢笨，将来好让我们利用。也正是因为心思蠢笨，扶他上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不仅仅要帮着他打击赵飞宇，还因为我的处境尴尬，不能直接了当帮忙。”
想想就觉得很费脑子。
得多吃点坚果补补脑子。
“是。”慕景烨也有些心累，但誉王上位，他们再夺权，是复国计划里最能保障百姓安危的计划了。
选别的没有那么累，可得踏着百姓的血肉过去。
他要是选择别的，凌芷霜现在就能把他做成片汤。
“我已经派人去护住誉王了，避免赵飞宇恼羞成怒，不想继续玩了，派人杀了誉王一了百了，那就完蛋了。”
凌芷霜这几日也见过赵飞宇几次，也暗中调查过他。有一件事她一直觉得很奇怪，她看着慕景烨整理书架的背影，问了出来：“我觉得让皎玉公主试探我，是皇后的主意，而赵飞宇是不想这样做的，为什么？”
她调查过后，能明显看出赵飞宇的阻止。可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
“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他心里有你，自然是想阻止你陷入危险之中。”慕景烨早就察觉到了赵飞宇对凌芷霜的感情。
他的感情不如于修为那种，极力想隐藏心中的感情却无意识的泄露出喜爱。
赵飞宇的感情是直白的。
“哦。”虽然听起来很扯，可凌芷霜仔细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个可能，能解释为什么母亲和妹妹都企图拉她下水，可赵飞宇却想护着她。
她打了个哆嗦：“我第一次见他，他给我的感觉就很不好。不是类似于我见到唐殊风那种，心机很深，能利用身边所有东西和情感，给我带来的惊悚。而是被毒蛇盯上那种，令人胆战和血液变凉的感觉。”
慕景烨很喜欢凌芷霜的描述，他从凌芷霜的描述中，能察觉到她对赵飞宇的厌恶。也是，她怎么可能会对这样的一个人有好感：“从江南的事情看来，他脑子不错，也有狠心。”
“毕竟是陛下亲自培养，曾经的皇位继承人。”
她抱着手，回忆着和赵飞宇的几次见面：“绝对不能让这个人当上皇上。”
慕景烨把怀里的最后一本书放进书架里，说道：“那就得靠你了。”
“呵。我能活多久，你靠我？你还是靠自己比较好。”
慕景烨脚步缓慢，屋里气氛沉重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慕景烨才是那个要死的人，凌芷霜倒是挺轻松自在的：“你总得接受这个事实，早点接受总好过到时候参加我的葬礼，悲痛欲绝比较好。虽然我并不觉得，你会真的悲痛欲绝。”
“还有那么久的时间，现在说葬礼，太早了，即将要过年了，你也不嫌晦气。”
慕景烨倒是比凌芷霜更不愿意提起这些。
凌芷霜忍不住叹气，她知道慕景烨对她的情意。
“林平派的那个幼徒的案子，你还要继续查？”凌芷霜也不懂，慕景烨到底想查什么？
“得到了他是因为什么饿死，冻死的。那个季节被冻死，是谁想杀他？”
凌芷霜心想：“是我。”
“赵飞宇还没倒下，唐家就允准唐姝好和他和离。说是唐家的家主不愿意胞妹受委屈，唐殊风这是想做什么？”
慕景烨没和凌芷霜继续说林平的那个私生子。她也不爱听，就继续讨论京城局势。
“我也不知道。唐殊风不会没有察觉到唐姝好如若回家，他要面临什么。可他还是放唐姝好回去了。我不相信他们兄妹情深能情深到这种地步。我觉得，唐殊风肯定另有目的。”
“嗯、那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慕景烨以为唐殊风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凌芷霜。
他期盼着凌芷霜能给出一个答案，他好先解决了唐殊风。唐殊风总让他觉得不安，特别是他每次看向凌芷霜的眼神，无关情爱，可却让人不由自主的为凌芷霜忧心。
凌芷霜和唐殊风的接触不深，她也琢磨不透唐殊风的心思：“这个，我得好好想想。可这样的一个人，能好好维持唐家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唐殊风的反社会人格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不受束缚，做唐家的家主，有荣耀，也有束缚。为什么唐殊风甘愿忍受这样的束缚，还做了几年的家主。
他有那么热爱他的家族吗？
好像没有。
她在唐殊风面前提过好多次唐家。唐殊风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就说明，唐家的荣耀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那他为什么还继续做这个家主。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唐殊风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我得和他多接触接触，才能理解他的内心，从而对他的各种举动做出解读和判断。”
凌芷霜几次尝试激怒唐殊风，让唐殊风冲着她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情绪显示唐殊风的确是愤怒了，可他这段时间并未对她如何，难道是因为她快死了，在唐殊风看来，她不值得唐殊风费尽心思除掉？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有点麻烦了。
“你还是别多接触了，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凌芷霜耸肩：“我不接触，等你将来拿着那么多人用命博来的心血和唐殊风决一死战？很多事情无关能力，而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我能做，而你不信。因为你不仅仅是你，还是很多人的希望。你懂吗？”
慕景烨懂，却不想听凌芷霜的劝告，嘲讽一句：“我真的很谢谢你在劝解我之时，还考虑到我的自尊心。”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慕景烨被气笑了：“你真的是。”
“世子。”书童推门进来，见凌芷霜和慕景烨神情放松，就说道：“赵飞宇提起林平派幼徒被杀一案，陛下很感兴趣，让赵飞宇带着刑部查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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