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慕景烨偏头看向凌芷霜。
她生硬的转开话题:“我重新想了一下长公主和我聊的那些,她关于那个人的描述。在这里,能做到探究人的内心想法的,只有是?”
“巫祝。”慕景烨脱口而出。
车厢陷入沉默。
慕景烨打量着凌芷霜。
凌芷霜好像在思考着些什么,无视了他的打量,揪着车帘。
“一个朝代,能有两个巫祝吗?”
“不能。”
慕景烨没有怀疑凌芷霜的身份,如果说只能有一个巫祝,那那个人必定是凌芷霜。
他见识过凌芷霜的能力,至于那个道士,至今还未曾出现。
凌芷霜继续揪着车帘,沉思许久才说道:“我有些事情没和你说。现在想想,应该是要和你说的。”
“你想坦白你对我的爱……”慕景烨眼波微动。
“那个道士曾经协助如今的陛下,在陛下还不是陛下的时候。”
她观察着慕景烨的情绪变化,确定对方没有负面情绪的产生,才继续说道:“所以严格来说,那个道士是当今朝代的巫祝,我是未来的巫祝。”
慕景烨接着凌芷霜的话继续说:“如若说你是未来的巫祝的话,那就说明你能活到新朝的建立。”
“你别闹,不要执着于我的生死。”
凌芷霜很感动于慕景烨舍不得她死,感动的同时,也会觉得一个帝皇拥有这样的感情,是不好的。
这样的感情会扰乱他的思绪。
而且,她也没能力去回应他的感情了。
“这样说,如若对方真的是巫祝的话,那一切就好解释了。如果对方不是巫祝的话,对我们是好还是坏呢?”
一个不是巫祝的人,却能拥有巫祝的能力。他是否有巫祝没有的能力呢?
这个谁都不能做出回应。
“我会派人去查查的。”
马车逐渐停下来,凌芷霜耳朵动了动:“好像有歌声。”
她掀开了车帘,走了出去。
书童对凌芷霜伸出了手,说道:“有些好玩的大人公子们,会先准备下画舫,要几个姑娘随行。品酒赏景,弹曲,和姑娘们玩笑两下,随后作诗。”
“哦。”
凌芷霜向往的看向湖的那边。
“你也想上去玩玩?”慕景烨见凌芷霜露出向往之意,以为她是喜欢坐着画舫,听着乐曲赏灯。
凌芷霜眼睛亮了亮:“可以吗?我也可以有好看的小姑娘陪着游湖吗?”
“不行。”慕景烨残忍的拒绝了凌芷霜的提议,并问:“你当初进花楼,不只是为了酒吧?”
凌芷霜心弦蹦住了,垂眼掩盖住自己的紧张:“应该不是吧?”
“是为了姑娘?”
“是吧。”
她刚说完,就被慕景烨拎着后衣领走了。
书童等跟着的人随着人群潜伏在四周,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应对突发事件。
“元宵灯节,真的很多灯。”
凌芷霜走到一个小摊前,拎起一个宫灯。四面宫灯,四面绣着不同的山水,日出日落,全在一灯之间。
摊贩笑着说:“当年盛世,在元宵这一天,无数外国人都会在这个时候入京,贩卖很多新奇物品。那个时候我还小,见过几次。”
凌芷霜用手抵住了唇:“如今可别说当年,会被杀头的。”
她微微一笑,拎起刚刚看过的那盏日出日落,对慕景烨说:“你给钱?”
慕景烨让书童给钱,继续跟着凌芷霜往前走:“你邀我来看灯,只是想让我做个钱袋子吗?”
“不是,是真的想邀你看灯。如若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我在世的最后一回看灯了,有你陪伴在身边,我一定记忆深刻。”
凌芷霜说完,看向了慕景烨。
慕景烨避开和凌芷霜的对视,问她:“糖葫芦吃不吃?”
“吃。”
买完糖葫芦后,他们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凌芷霜就被慕景烨拉住了手臂,把她从拥挤的人群里拉回来:“前面是耍杂技的,想来你也不太喜欢,走这边吧。”
凌芷霜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拿着灯。
两只手都被占着,反抗不了,只好乖乖的被慕景烨拉着走。
凌芷霜又咬了一个糖葫芦:“有点腻了,想喝茶,如果有酒就更好了。”
慕景烨回头看。
书童行礼后去准备了。
“今日宁王想邀请我来游湖赏灯,我说约了你,他还说要一起来。实在是有点不要脸了。”
凌芷霜拎着只剩一个糖葫芦的糖葫芦,眼巴巴的看着路边的小摊的炸年糕。
慕景烨只好从随从哪里拿了前,买了一袋给她:“那你怎么回他的?”
“嗯,我只有这一年的元宵了,想和你一起过。然后他就走了。爹就算了,就连府兵都觉得我说得有点过了。我仔细想想,也觉得有点过了。”
她把只剩下一根糖葫芦的糖葫芦塞给慕景烨,从油纸里拿了一块炸年糕。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你可就糟糕了。他会因为妒忌你做出什么事呢?”
凌芷霜嘴里还叼着炸年糕,说话含糊:“我倒是很期待。”
此时,原本拥挤的人群分散开。
慕景烨拉着凌芷霜随着人群纷纷让开,看见京兆允和禁军的官差骑马而过。
“这不是为了京城的安防吧?”
凌芷霜记得,上次赵国公出事后,禁军的统领权虽说是落在了副统领上,可实际掌权的还是皇上。
禁军这个时候不该出宫才是。
“为了剿灭邪教。”随从去打听会回来回复他们。
此时他们正要上画舫,听见这个,凌芷霜问:“什么是邪教?”
“道教。”
慕景烨答了一句。
“哦。”凌芷霜应了一声,等坐下之后,和慕景烨对视了一眼:“哦?”
“郡主是想到了什么?”书童跪坐在一旁,帮他们斟酒,见凌芷霜神色有异,就问了一句。
凌芷霜懒得回答,看向慕景烨。
“刚刚我们聊到,曾经有一个道士帮当今的陛下登上皇位。在陛下登基后,不到三年,下令全国禁道教,推行佛教。”
书童放下酒壶:“这不是集权的手段吗?掌握百姓的宗教,让他们相信有些官府不能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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