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错了。”
凌芷霜认错态度一向很好，不管错没错，小事先道歉总不会错。道歉又不一定会改。
“公主还好吗？”
凌芷霜提到公主，慕景烨的脸色更阴沉了：“公主在扎你的小人。”
“哇，绝了。”凌芷霜不由得感慨，皎玉公主真的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公主：“这样的蠢货怎么是和宁王同一个母亲？难道不应该是誉王的亲妹妹吗？”
慕景烨脸色和缓了一些，许久才说道：“东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不懂。”
凌芷霜刚听到消息，就被叫进宫罚跪了。装病昏倒之后，睡到现在，根本没有了解的机会。
“禁阁已经派人前往了，这件事是个要案。”
她呆呆的点点头，有点半醒不醒的朦胧感：“要案的话，禁阁前往核实，还是你去？”
“明着我去，你们禁阁暗中跟随。”
这也是慕景烨进宫的原因。
禁阁的人都被杀了，凌芷霜只身前往，不知道遇见什么样的凶险。更何况，这件事禁阁在暗处好查。
“陛下说，就算你身体不好，明日也得出发了。”慕景烨厌恶的闭上眼，他多少是有点恼怒皇上不顾凌芷霜的身体安危，非要让她前往东都的。
虽说凌芷霜没事，可要是有事呢？
凌芷霜好像想到了什么，心一跳。那一点灵感一闪而过，抓都抓不住：“太棒了。”
“嗯？”
“京城过于约束，我们往来都要记挂着规矩二字。你深夜还得翻墙过来，离开京城，岂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慕景烨诚心发问：“你想干什么？”
“……”
凌芷霜只是想耍个机灵，被这样反问回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回答，呆呆的看着慕景烨，许久才说：“能做什么？”
慕景烨糟心的揉了揉眉心，不想和凌芷霜多说。
总之，不管是秋游还是去查案，圣旨一下，凌芷霜就得出发了。
皇上罚关在家里。凌芷霜借着皇上的这个惩罚，前往东都。她换上了王府里丫鬟的衣裳，她试着拉了一下弓，觉得不怎么顺手，就从丫鬟改扮成了小厮。
几日后，刑部走官路，禁阁走悬崖峭壁，出发了。
凌芷霜坐在温暖的马车里，好奇的透过掀起的一点车帘缝隙，看向窗外。
“我是个小厮，坐在这里真的好吗？”
马车都已经出了城门，凌芷霜才想起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慕景烨抱着暖手炉，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说：“那你下去。”
“我不。”
慕景烨见凌芷霜如此理直气壮的拒绝，忍不住叹了口气。
凌芷霜又掀起了车帘，看向窗外：“刑部办案，一般都这样浩浩荡荡吗？”
“也不是，我品级比较高，所以人多点。”
慕景烨揪着凌芷霜的后衣领，把试图把头伸出去的凌芷霜拽回来：“上回叫你去皇家园林赏花你不去，这光秃秃的山水有什么好看的。”
凌芷霜抚了抚盘好的头发，说道：“路上又没有什么好玩的，再说你约我去看花时，太热了，不想出门、”
“去年我约你去赏梅，你说太冷了。”
凌芷霜点点头，理直气壮的说：“我身子骨弱。”
“呵。”
慕景烨用一个音节表示了他的嘲讽。
书童跟着马车，听着马车里的两位斗嘴，觉得这两位除了在办正事的时候正经些，其余的时候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幼稚，又闹腾得厉害。
东都距离京城不远，可刑部的车架实在是太繁琐和庄重了，走得慢。
凌芷霜晚间到客栈时，已经收到了禁阁抵达东都的消息了。她揪着鸽子，和鸽子含情脉脉的对视后问：“你好吃吗？”
鸽子：“……”
慕景烨从凌芷霜手里接过了鸽子，递给了书童，避免凌芷霜半夜饿了，把信鸽当夜宵。这她还真的做得出来。
手里的鸽子被拿走了，凌芷霜越想越生气，抬脚就给慕景烨白皙的鞋子上来了一脚。
书童放好鸽子后，回来看见这一幕，觉得凌芷霜如今的年纪，最多不过三岁。真是幼稚。
慕景烨眼睛都不抬一下，说：“再踩一脚，鞋子你洗。”
“哼。”
晚饭，慕景烨加了一顿烤鸭。凌芷霜的气闷才缓解些。
凌芷霜因为那只烤鸭吃撑了，拉着慕景烨出去散步：“徐之淮的背景你查清楚了吗？”
“还有点没敲定的，你查清楚了？”
“也没有，只是有些方面觉得有点奇怪。”凌芷霜走路慢慢悠悠的，在空一一人的大街上，拉着刑部尚书散步，也不会有哪个宵禁的敢拦下他们。
“什么方面？”慕景烨问。
凌芷霜唔了一声：“就是林冥杀前任掌门的毒药，是不是纯白。”
“是。”
凌芷霜心一抖，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问的徐半仙。他说，原本是看在关系好的份上，给林冥一瓶纯白，谁知道林冥转身就给他们掌门用上了。说要说出去，徐半仙在江湖上的名声就全没了。”
凌芷霜还是不解：“徐老头在乎这个？”
慕景烨纠正凌芷霜：“不要给长辈乱起外号。”
凌芷霜温顺说道：“知道错了，可我不改。”
“你……”慕景烨失笑，随着凌芷霜去了：“徐半仙当然不会被这点名声威胁，可林冥又用他珍爱的女子威胁。”
“啊咧？”
凌芷霜以为这个只是一个兄弟反目成仇的故事，谁知道扯上了情爱。
“徐老头还有这样的感情啊。那女子是谁？还活着吗？”凌芷霜觉得要是她是林冥，肯定把那女子抓来，威胁徐半仙。然后用那女子当成试毒的工具。
那可是徐半仙啊，他什么毒做不出来。
“我姑姑。”
“啊咧？”凌芷霜呆了两秒，恭敬的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慕景烨点了点凌芷霜的鼻子，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你姑姑是前朝公主？”
“是如今宫里那位。”
宫里的公主……
凌芷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淑妃娘娘？”
“是。”
“徐老头真的是好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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