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结果了,就两颗。我也不好趁你不在都薅下来,好歹等你来了,和你说一声在吃。”
凌芷霜指着那两颗桃子,和慕景烨解释。
慕景烨有点哭笑不得,由着凌芷霜摘了桃子,让人洗干净了,再给她送来。
得到了桃子的凌芷霜被请入办事处。
“这个时辰你来看我?”
“刚吓唬完户部的那老头,顺便过来蹭个午饭。户部现在正在抓紧给我查贪官的名单,我收到名单会复查一遍。”
慕景烨当然知道凌芷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借着户部的手查账,如果户部有徇私,这位刚上任的孙柄大人,就会成为继任最短的户部尚书。
“为什么只是吃了午饭再走?”
“下午我还要去看吏部尚书大人,有点忙。”凌芷霜觉得这种事,不拉户部下水,玩得不够大。
把吏部一起拉下去,才算是一滩浑水。
慕景烨失笑:“吏部尚书不算干净,你把他一起拖下去,陛下会后悔让你来做这件事。”
“既然他让我得罪人,我就得罪个遍。来年新朝换旧朝,这些人被拖下来,我还怕什么?”
凌芷霜说做就做,在刑部蹭了顿午饭,就溜达去吏部了。
六部的办事处不在宫里,坐落在京城豪华街道上。这几个豪华街道还连着,也不知道当初选址的时候,是不是想让六部没事串个门,一起打牌什么的。
如果真有这样的想法,那对方就想多了。
六部不会一起打牌,倒是会打起来。
相比于孙柄,吏部尚书就脾气很大。
年过四十快要踏进五十大门的卫旻虎。
他知晓是凌芷霜来,就派一个小史出来迎接。
小史战战兢兢的看着凌芷霜带笑的笑容,他不管如何仔细琢磨,都觉得这位小郡主笑里藏刀。
京城传言,这位小郡主对百姓很温和,对官员可不怎么样,只要确定犯事,就见一个杀一个。
这次东都事件,东都知府是自己跳湖死的,有传言说,不是自己跳湖死的,是这位小郡主不满意知府做的那些事情,摁着知府的头,把他淹死的。
不管是真是假。
这位小郡主暴躁是远近闻名的。卫旻虎就算不出来亲自迎接,叫吏部侍郎出来也好。
谁知就叫他这位小史。
小史惊恐的咽了咽口水,走了老长一段路,才攒齐了对凌芷霜开口的勇气:“郡主,不是尚书大人不出来迎接,是尚书大人实在是有事。”
“我知道。朝臣们都日理万机,陛下还经常训导我,六部经常挑灯熬油,彻夜处理公务,就我,天天天亮才来天不黑就走,实在是不像话。这不,我规规矩矩的来处理公务了。”
小史干笑了一声,在心里想到:“其实您可以不用如此战战兢兢。”
他接下来无数次想和凌芷霜解释,卫旻虎是真的很忙,每次凌芷霜总是笑眯眯的看着他,说知道,并为卫旻虎开脱几句。
可他感觉到,凌芷霜的开脱不是真心的。
卫旻虎不仅仅让一个小史来接凌芷霜,甚至还让凌芷霜等了他许久。只要日落才姗姗来迟。
进门就笑着解释:“下官有事,来晚一步。”
“无事,六部向来繁忙。”凌芷霜端起来到吏部喝的第四杯茶,笑盈盈的对吏部尚书说:“尚书大人,请坐。”
卫旻虎:“……”
到底谁是吏部的尚书。
他刚想说话,就想起位同一品军候,副统领虽说不是正一品,次一品也比他这位尚书要高一阶。
更何况她还是一品的霜月郡主。
不管是那个身份,也不是他能直言犯上的。
卫旻虎就把火气咽下去了。
凌芷霜喝了口茶,看着卫旻虎这个憋屈的样子,她其实挺开心的。
开心之余,正事也要说一说:“我今日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吏部,请尚书大人协助的。”
“陛下有意要彻查朝中的舞弊之风,禁阁主办,户部协理。我想了想,户部协理还不够,掌管百官是吏部的事情。陛下还说了,这件事朝廷上下,应该协助。”
凌芷霜还是端着微笑,说:“所以我就上门了,找吏部尚书协理协理。”
卫旻虎:“……”
他不相信凌芷霜只想让他协理。上次吏部侍郎的事情没有牵扯到他,他没有放心,更担心了。
他担心凌芷霜已经了解了他们在做什么,甚至想着,什么时候来捅一刀。
如今这一刀不就来了?
“这……”
凌芷霜脸色一变:“尚书大人,陛下查朝廷舞弊之风是清除朝中的蛀虫,尚书大人难道想拒绝协助?”
还没等卫旻虎回答,凌芷霜的问题就如同刀子一般送到了卫旻虎的面前:“为何拒绝协助?是因为尚书大人打算造反吗?”
这句话惊得卫旻虎一哆嗦:“郡主胡说什么?”
“既然尚书大人不打算谋反,那就请吏部协助我们禁阁清查。不然……”
站在凌芷霜身后的青衣,给卫旻虎看了看刀刃。
禁阁不能随意处置皇亲,也不能随意处置一品大臣。
很不巧,卫旻虎才二品。就算凌芷霜随意处置死了,大不了随意挨个责罚。
卫旻虎想清楚这件事时,看凌芷霜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敬畏。
凌芷霜微微一笑:“我会让人过来清查的,这里和户部一样,尚书大人要想糊弄我,就糊弄吧。不过你最好祈祷,糊弄得过去,不然禁阁那么多道刑罚等着你呢?”
她起身,拍了拍长袖上的褶皱,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般,笑着对卫旻虎说:“你的那位女婿,可撑不过几道。”
卫旻虎脸色白了白,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凌芷霜走出会客厅,脸上的笑容淡下来:“嘱咐在吏部尚书府邸的兄弟,盯紧点,要是这个也和东都知府那般死了,我们都得死。”
“是。”
凌芷霜交代完,出了吏部翻身上马,慢慢悠悠骑着马回到了将军府。
皇上吃过晚饭,就听见禁阁回禀今日凌芷霜做的事情。
皎玉公主陪伴在一旁,听见这些蹙眉:“一个郡主就敢对朝中大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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