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四小姐看来,那是很美好的爱情故事,在凌芷霜看来,看不过是一个拐骗单纯无知少女的男人。
等聊完,凌芷霜看向卫四小姐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怜悯。
那点怜悯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你是说,薛金很佩服我,经常和你说一些我的事情,比如我会射箭,那天身你又恰巧瞧见黑夜中一闪而过的刺客很像我?”
“是。”
卫四小姐说蠢也不算蠢,就是过于单纯:“我也曾见过郡主几次,恍惚间觉得是郡主。”
“来人。”
凌芷霜吃完最后一块炸奶,对门外守着的人说:“带卫四小姐去厢房。”
“是要准备一处厢房吗?”
黑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凌芷霜亲自审理之后,卫四小姐就去住厢房了。
“如今事情还未查明,送她回卫家,送回她夫家也都不妥当,就先放在禁阁。”凌芷霜看着卫四小姐被带走,说道:“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对于她来说。”
“是。”
“薛金还未找到吗?”凌芷霜随口一问。
“这如果是蓄意构陷的案件,那薛金作为关键人物,不好找。况且,卫尚书已经死了那么久了,谁知道薛金是活着还是死了。”
凌芷霜挑眉:“我觉得你说得对,如果找不到就别早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黑衣吃惊,二品尚书被杀,不算什么大事?对于这位小郡主来说,什么才叫大事?
“是。”
此时,驿馆内。
禁阁和禁军的动作不可能瞒下所有人,特别是这样重兵把守。
月杙的贴身侍卫和他回禀了这件事:“他们中原人的陛下是怎么回事?这是打算把我们困在京城吗?”
他倒是不怕困住,他们身上有毒药,有各种诡异的功夫,突围是够的。他怕的是,中原人会对南疆下手。
月杙说过,南疆如今经不起打仗,能不打就不打。
“不是对我们来的。”月杙看向不远处的客房:“我也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帮助这样的一个人,不过我见过那两位,他们不会伤及无辜。”
侍卫顺着月杙的视线看过去,想劝告两句,想着月杙听了也不会做什么改变,还会生气,就没说:“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去?”
“再等几日,如今他们皇帝不太好,这个时候离京,会让那帮人奋起反抗。”月杙捏着书页,翻过一页。
侍卫颓丧的坐在地上,来京城许久了,他想家了:“这是他们中原人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位世子说过,只要有战争,哪里都不算安定。”月杙对侍卫做了个手势。
原本打算耍无赖的侍卫,闭上嘴,慢慢退出去,调整了一下驿馆里的守卫。
如若此时有人站在更高的屋顶上,就能看见跟随世子进京的大部分南疆人都护着主屋,防御着客房。
几日后,一个小朝会。
凌芷霜一般不参加朝会,这天却被早急忙慌的侍女摇醒。
“你干什么?”凌芷霜一看天色都还没亮,就扯过被子蒙头,抱怨道:“我平常就是对你们太好了,你们竟然敢摇醒我,过分!”
侍女在外面和凌芷霜扯着被子,嘴里嚷嚷道:“郡主,赶紧起来,陛下要您进宫。”
凌芷霜松了抓着被子的手。
她这边一卸力,侍女一个踉跄,把她身上盖着的被子扯下一半。
寒风顺着窗爬进来,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给了凌芷霜两巴掌。
凌芷霜被拍懵了:“你刚刚说什么?谁?”
“郡主,祝公公就在外面。”侍女连忙撩开床帘,示意丫鬟上来,给凌芷霜洗漱更衣。
被摆弄了好半天的凌芷霜,披上披风就赶往前院。
祝公公果然在正厅里等待她。
“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凌芷霜看着黑沉沉的天色,算了算,还有半个多时辰,朝臣们就要上朝了。
这个时候叫她进宫,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是。陛下让郡主带刀进宫,带着禁阁护卫朝堂。”
凌芷霜暗暗吃惊:“陛下这样说的吗?”除了天子近卫,任何人在靠近皇帝三尺之内都不许带兵器。就连凌芷霜每次去见皇上,一直带着的匕首都要先放在禁阁,才能去见皇帝。
带刀上朝堂,这是多严重的事情。
“朝臣是有什么异样吗?”
“前几日内阁的王阁老面见皇上,说了几句。郡主,禁阁第一职责就是护卫陛下,忠君。请郡主即刻进宫,做准备吧。”
祝公公也不是不想和凌芷霜详细说,他也不懂发生了什么。
凌芷霜点了一下头:“我知晓了,多谢公公。”
朝臣们还不懂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按照平日的时辰,按部就班的前往宫中,上朝。
等他们进入殿中,看见站在龙椅身旁,手里拎着一把短刀的凌芷霜时,纷纷蹙眉或是低声交谈。
杂乱的对话透过人群,朝着凌芷霜扑来。
凌芷霜试图从这些交谈中寻找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的原因,可听了没一会,只觉得心烦。她视线从武将那一转,转向了文官中。
就在她试图去寻找慕景烨的身影时,就对上了王阁老的眼神。
她心一沉,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对视之后,凌芷霜移开了视线,心跳加快了些,有点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很快,她就知道不祥的预感是什么了。
皇上听完兵部和户部掰扯边疆粮草后,突然说道:“边疆也该换防了,兵部列个单子,找几个将军顶他们,让辛苦了一年的守边将军回来吃个团圆饭。”
凌芷霜捏紧了手中拎着的短刀,侧目看向那个病痛缠身的皇帝,满脑子都是:“他是被什么玩意夺舍了吗?是脑子进水还是想死了?”
她无数个质疑皇帝智商和脑子的问题,还没挑选出一个委婉的询问,周正就站出来:“虽说臣身属御史台,可也知道,如今边疆各国蠢蠢欲动,这个时候撤回边疆武将。”
周正顿了顿。
凌芷霜好奇的看过去,心想御史台谁都敢咬,那皇上呢?
周正不负她的期待,问了一句:“陛下,您是想把边疆国土让给周边诸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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