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前提是，告诉我当年你知道的所有事。”墨如渊接着说道。
张晓丽从二十年前被开除出医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没有前途，注定落魄，等到自己找工作处处碰壁的时候，才绝望的想到，恐怕现实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残酷，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控制着她的生活。
她感觉处处被监控，听说陈医生出国了，再也联系不到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更慌了，她就像一只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到处躲藏，离开了家乡，生怕自己也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直到几年前，这种监视才渐渐消失，但是自己的年纪已经大了，性格也变得古怪，不愿意和任何人打交道，而且没有任何技能，自己一个女人又能找到什么工作呢？
而今这个男人却告诉自己，有机会可以改变这一切，就像一条快饿死的鱼，哪怕知道自己面前的鱼饵是带有尖锐的鱼钩，也忍不住想咬上去。
“我，你先给我打10万块钱，我就告诉你。”张晓丽犹豫再三，终于开口。
墨如渊打开手机，一会儿功夫，张晓丽就看到自己的卡上多了20万，她瞪大了双眼，感觉有点呼吸急促。
在外面闯荡这么多年，她真切的感受到，只有钱才是最真实的安全感。
张晓丽一咬牙：“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你当年为什么从医院离开？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所谓的换错药。”
“当然不是，什么换错药，虽然我刚从学校毕业，但是我是那年的优秀毕业生你知道吗？”提到自己的当年，张晓丽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光彩。
“我怎么会连最简单的红霉素过敏都不知道？是有人害我，开出了错误的药方，我是按照药方用的。”
“但是事发以后，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不，根本没有人愿意去关心一个刚进入医院的小护士。”
“当时开药的是哪个医生？”墨如渊敏锐的捕捉到她话里的线索。
“是赵明礼，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名字。就是这个人害了我一辈子！”
“赵明礼？”墨如渊记得是医院的一个主任医师的名字。
“对啊，估计现在这老家伙已经退休了吧，不知道他想起我的时候会不会良心不安？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墨如渊打断她的念叨：“那你还记得赵曦月吗？”
“赵曦月，当然记得，曦月姐姐是个好人，不过所托非人啊！”
张晓丽陷入回忆当中：曦月姐姐第一次来产检的时候我就想着这么温柔优雅的女人应该是幸福的吧！
但是我错了，简英杰太忙了，忙到根本没有时间照顾自己怀孕的妻子，哪怕这个妻子温柔顾家，是世界上最美的妻子。
我刚开始以为是因为工作太忙了，但是后来我从曦月姐姐的欲言又止当中，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这个男人不仅是因为工作忙，而且还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出轨了。
墨如渊早就知道简英杰恐怕在那时候就跟陈秀华勾搭上了，不然不会赵曦月一死，就立马迎娶她过门。
饶是如此，再次确认这个消息，墨如渊还是为简曦感到伤心，不知道简曦听到自己妈妈当年的故事会是何种表情。
这样的话，陈秀华搞鬼的几率就更大了，毕竟小三为了上位，干出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新闻了。
现在墨如渊想知道，简英杰到底对这件事情知不知情，陈秀华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去干这件事？
“你是怎么知道简英杰出轨的？”
“不只是我，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有一次曦月姐姐来产检，那个小三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也来到了医院，还假模假样的说简总太忙，她来陪着姐姐产检。”
“气的曦月姐姐差点动了胎气，还是我们几个护士把她给骂走的呢。”
墨如渊想了想，调出了手机相册，之前帮简曦查陈秀华的时候，还留着一些资料：“你说的小三是这个人吗？”
墨如渊给她看陈秀华的照片。
“对，就是她，虽然外形有些变化，但是我记得她。”
“那简英杰知道这件事情吗？”
“当然知道，不过他只是想息事宁人罢了，也就是觉得曦月姐姐脾气好，不会真的跟他闹，就肆无忌惮。”
看来简英杰一直在默认陈秀华在自己怀孕的妻子面前挑衅，甚至还装傻，墨如渊不禁为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感到不值。
“那赵曦月生产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张晓丽难得的犹豫了一下：“这个我是真的不清楚，当时曦月姐姐本来是打算顺产的，但是因为胎位不太正，一直没有生下来。”
“你可能不知道这个过程有多么痛苦，随时随地都要命的那种，而这种状态持续了将近一夜，还是没有生下来。”
“于是医生打算剖腹产，剖腹产需要麻醉师，我就去叫了，曦月姐姐对麻醉不太敏感，已经注射了最大量了，但是还是疼痛非常明显。”
“当时我们都有点慌，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陈医生说，这种情况没办法，只能忍痛剖，不然的话，母亲和孩子都有危险。”
“简单的商量之后，其实也没有商量，我们这几个刚毕业的小护士什么也不懂，就是陈医生说了算。”
“陈医生主刀，手术过程中突然大出血，就只保住了孩子。”
“你觉得手术中的大出血正常吗？”墨如渊听她的语气，似乎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怎么说呢，孕妇在手术中确实有大出血的风险，但是现在医学发达了，其实发生率并不高，但当时我经验还很少，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样？”
“你觉得除了巧合还有可能是别的原因？”墨如渊总觉得张晓丽还有什么话没说。
“这只是我的推测，有一次我去陈医生的办公室，我发现她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款最新的卡地亚手镯，里面好像还有一张卡，我以为是她老公送的，但是开玩笑的时候，她的表情却很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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