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凡影没想到纪南回来找自己。
因为想要跟他达成交易，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并且需要被自己支配。
但是当纪南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佛凡影一时间竟然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坐在整个空旷的厂房中间唯一的凳子上，远远地看着门口的佛凡影，仰起头来问道：“你这是……”
这时候，陆建设招呼着阿丧他们：“我们出去。”
当剩下的人都出去之后，整个厂房之中都只剩下了纪南和佛凡影。
纪南一步步地走过来，看着周围的那些血渍，问道：“你为什么要叫佛凡影？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有意境。”
佛凡影耸了耸肩：“有意境吗？我这个名字就是随便起的，说起来，起这个名气也是因为你。”
纪南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地方：“因为我？”
佛凡影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玩耍着自己手中血迹还没有干的刀刃：“没错，就是因为你。”
“你来找我，是想要问什么？”
佛凡影的双眼看起来格外的干净，至少纪南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隔了大概好几步的距离，纪南居然都能够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
“我想知道我的面具在哪里？”
听见这个问题，佛凡影的脸上满都是笑容，就好像是正中下怀一般。
他盯着纪南笑了一会，随后缓缓道：“你真的想要找到吗？”
纪南点了点头：“我要是没有那张面具的话，好像没办法看见真正的自己。”
佛凡影走上前来，用手中的刀刃在他的脸上轻轻拍打：“很好，我觉得你还是很懂事的人。”
“但是懂事可得不到任何的糖果，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佛凡影站在纪南的面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足够厮杀了。
“帮我杀人，杀一个老头，一个在所有人口中都是好人的老头。”
纪南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摇头道：“不行，惩罚坏人还可以，惩罚好人……”
佛凡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反手一拳狠狠地捶打在了纪南的脸上。
纪南倒在地上，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谁告诉你他是好人，我说的是在别人的口中，他是一个好人。”
佛凡影弯腰靠近到了纪南的面前，咬牙问道：“你的耳朵里是塞了什么东西吗？”
即使如此暴躁的佛凡影，仿佛也很对得起他的姓氏，他的瞳孔颤抖，但是在纪南的眼中，他就是最为纯净的那个人。
“抱歉，我怎么判断这个老头到底时好时坏？”
佛凡影的眼角微微抽搐，犹豫一阵后开口道：“躺在他的面前。”
“什么？”
“躺在他的面前。”
佛凡影再次说了一句：“装作失去意识躺在他的面前，你就能知道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他将手中的刀刃丢给了纪南，纪南坐在地上，稳稳地接住了刀刃。
然后佛凡影退后了两步，张开双手慢悠悠道：“这个世界上被发现的，被审判的罪恶太少了，还有更多的罪恶都潜藏在人类之中。”
“更多的天才被这些罪恶伤害之后，就变成了喂喂诺诺的普通人。”
“既然这个世界没办法发现这些人的罪恶，那我来发现，我来铲除。”
佛凡影转过身来，嘴角扬起，他脸上的血渍好像是凝固了一般，即使脸部怎么动弹，也会在原本的位置。
“没错，看起来我好像是无缘无故杀的人，实际上都是曾经有过罪恶的人。”
“这样的人，都应该死的。”
纪南深呼吸着站起来，他看着手中的刀刃，盯了很久，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了佛凡影。
“你是普通人吗？”
佛凡影皱眉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纪南活动者自己的身体：“有人要杀我，这些人好像精通各种各样的力量，但是我和这些人好像平日里没什么交集。”
佛凡影听见这话，脸上的各种情绪瞬间消失了。
他盯着纪南远远地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一步上前，站在了纪南的面前。
“我不是普通人，但是很抱歉即使是最厉害的神，见到我的时候，也要颤抖。”
佛凡影的嘴角扬起来：“但是没有那样的傻子来找我的，找我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纪南的眉头微微抽搐；“那你能帮我……”
“当然不能了。”
佛凡影抬起手来，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砸了这一拳，这一拳让刚刚站起来的纪南再次倒在了地上。
“你的事情你要自己做，当你真的找到了自己的面具，当你真的能够和那些怪物能够面对面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纪南无奈地摇头：“非要这么神秘吗？我们做个朋友不好吗？”
佛凡影转过身去，一边朝着深处走去，一边慢悠悠地说着：“不要对我有任何的期待，无论是谁，即使是陆建设，说不定某一天我也会杀了他的，我可不是会随意加入到任何阵营的人……”
“不对，我是绝对不会加入到任何阵营的人。”
说完，佛凡影消失在了阴影之中，留下了坐在地上有些茫然的纪南。
纪南看着自己面前飘落的一张纸，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你们先回去，我办好事情之后，会回来的。”
这是纪南的叮嘱，而当他回来的时候，也是让所有人都没办法想象的那种霸气。
纪南是第二天早上才到了那个老头所在的街巷的。
当纪南站在不远处的时候，老头正在认真地洗手，然后坐在一旁开始认真地包包子。
这个老头，就是一个卖包子的。
纪南就这样看着，他发现这个老头果然是一个老好人，即使是有些人吃包子不给钱，他也会笑盈盈地让这些人离开。
他等了一会，然后走到了小店的门口，直接坐下来开口道：“来上一笼。”
听见这话，这个佝偻着腰身的老头笑着开口道：“我们这都是大包子，你一个人可能吃不了一笼……”
纪南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老头：“我说的话你没听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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