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早干嘛去了
忽然她勾唇一笑，慵懒又肆意的说道：
“除非监控那头的奸细——是狼王养的。”
顾辰一句懒洋洋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冰剑，直接将监控器前的人扎了冰冷刺骨。
监控室内幽暗一片，黄监制举起微微发抖的手，将头顶的鸭舌帽向下压了压。
“你现在知道慌了，早干嘛去了！”
这句话让他浑身一抖，他不敢抬起头直视面前的男人，只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导儿，我，我要是知道，绝对不会背着您做这种事的！”
白弘业坐在阴影处，一动不动的捧着他的保温杯，不发一言。
黄监制抹了把脸上的泪，声音沙哑道：
“我从毕业就跟着您了，能从一个最底层做到监制，离不开您的帮助跟教导，我一直拿您当我恩师。这是您倾尽心血的一个节目，我想着，只要听泰一的话，对节目的好处绝不会少，谁知道……”
说着，他将双手插进头发里，尽是懊恼与自责。
“谁知道他身为厉氏集团的人，竟然会帮造星娱乐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造星娱乐在《予你同行》节目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对外宣告了《造星101》的播出时间，还堂而皇之的打着绝不蒙骗观众的旗帜，这么意有所指明显就是蓄谋已久。
白弘业已经接到好几个赞助商打来的电话了，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得当，搞不好是要赔它一个天文数字出去。
白弘业这小半辈子也见了不少风浪，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的缘故，一遇到事儿，半分想厮杀出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的手段太拙劣了，去跟厉总坦白吧——我陪你一起。”
他幽幽看着黄监制那张满是震惊跟惧怕的脸，颓然道：
“连顾辰那个毛头小子都看得出这里的门道儿，厉总会看不出？我是没有那改天换日的力气了，是死是活，听由天命吧！”
‘诈骗’风波断断续续闹了好几天，《予你同行》官方除了一个道歉的公告外，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这件事。
而练习生们都是签订了保密协议的，各大社交软件又被控制在节目组手里，更不可能也没机会对外多说半个字。
不过狼王却点赞了一篇标题是‘娱乐圈毒瘤顾辰’的文章，随即又很快取消。
这样的骚操作，让广大患有臆想症的网友患者们瞬间有了战斗力，他们觉得狼王这么做，说明他知道内部实情却有口难言。
也变相说明，顾辰真的为了抢c位对关九海下手了。
白弘业带着黄监制道歉心切，可火急火燎的跟肖特助约了好几次，那边都说厉总忙，没时间。
这种事往往拖得越久，过失方心里的压力与未知的不安感就会越重。
直到距《予你同行》半决赛节目播出还有三个小时的时候，日理万机的厉大boss终于宣两个罪臣上了朝。
厉氏集团总裁办公司——
白弘业跟黄监制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口的立在厉司年的办公桌前，规规矩矩，胆战心惊。
厉司年穿着一件黑色的商务衬衫，扎着一条银灰色的领带，刀刻斧凿般的五官下尽显清冷高贵。
他的穿衣风格永远都是严谨且严肃的，正如他的为人。
告罪者已经进屋好一会儿了，可厉大boss一直垂眸忙于那堆旁人看不懂的合同之间，压根儿没理他们。
肖燃站在他身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不断擦汗的白弘业，跟缩在他身后那个小脸煞白的黄监制。
他将一只手微微拢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提示道：
“咳，厉总，人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您看……”
“坐吧。”
厉司年头也没抬的说道。
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可犯了错的人哪儿敢轻易坐，白弘业将湿透了的纸巾哆嗦着揣进裤兜，踌躇着，壮着胆子期期艾艾的说道：
“厉总，孩子，孩子不懂事，我特意……”
——“请问白导儿对网上练习生之间不合的传言怎么看？”
白弘业的话被厉司年面前那台电脑里传出的声音打断。
那是昨晚娱乐晚报记者的采访。
白弘业瞬间禁了声，缄默的等待厉总把那段采访看完。
——视频中的白弘业回应道：“这事儿完全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的诽谤！《予你同行》的练习生们之间相处的非常愉快，也非常团结友爱，网上的那段监控视频明显是被人恶意剪辑过的。”
——记者追问：“既然您说这是被人恶意篡改的，那么节目组为什么不将完整的监控视频放出来，也好还被冤枉的练习生一个清白呢？”
——白弘业微微沉默，回应道：“很可惜，事发那天的监控视频，已经被人全部删除了，连后台的数据都给清空了。我们……拿不出。不过我们会尽节目组最大的努力，让……”
厉司年伸手关上了笔记本，阻断了那些他认为不重要的片汤话。
不知道是不是赶时间，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瞧着若有所思，而后他掀起眼皮森冷的看着白弘业，开口道：
“知道刑法第二百一十九条是怎么规定的么？”
白弘业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导演，又不是法学系博士，他怎么会知道那些东西。
可厉总的气场太强势了，他根本不敢多言，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暗暗看向肖燃。
人家肖燃是跟他们厉总穿一条裤子的，接到求助信号后，当即就面色沉重的给白弘业普及了一下法律知识。
最后又在满脸恐惧的二位‘告罪者’的面前，着重且阴森的说道：
“造成特别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以罚金。”
白弘业哆嗦着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挤了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
“诶这个，肖特助，这事儿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商业间谍？这话可在怎么说的呢？”
肖燃一脸严肃：“严不严重，还不是我们厉总说的算。”
黄监制年纪轻，哪儿经过这种事儿？
厉司年那样的大人物，别说在厉氏集团，就是在整个燕城，用‘只手遮天’这个词形容他都一点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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