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风看着未妶昏倒在自己怀中时,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像泉水一样涌出来。他抱紧未妶,声嘶力竭地大吼:“不!未妶,你不能有事!我不能没有你!”
当兰博基尼开进医院的门诊大楼前时,楚御风立刻抱着未妶跳下车,朝急诊处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夫,救救我老婆!”
几名医护人士听到他的喊声,立刻推了辆手术车过来。楚御风小心翼翼把失血过多的未妶放到手术车上,心痛地拍着她的脸:“未妶,醒醒。”
未妶的眼睛始终没有张开,她原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肤这一刻更没了血色,苍白得像一尊白瓷娃娃。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遍,洁白的裙子染上了鲜红的血液,就像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泛滥在楚御风的眼里。
医生过来认真检查了一下未妶的伤势,立刻吩咐护士:“赶紧送手术室。”
楚御风抓住医生的手,诚恳而凝重地说道:“请你一定要救活她。”
“我们尽力而为。”医生淡漠地说完,就跟着手术车走进手术室。
“先生,请跟我们去办手续。”一名护士将想追进去的楚御风拦住,让他去办相关手续。
司机见楚御风快要崩溃的样子,立刻走上前,对护士说:“我来。”
“不行,要家属签字。”护士坚持道。
司机只好扶住快要支撑不住的楚御风,一起走进急诊检查室。
在办好所有手续后,楚御风交给司机一张卡,让他代自己去交费,就寸步不离地守在急诊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等待。他的精神现在就像一根紧绷的弦,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弦断。他不断在楼道里走来走去,心情烦躁地捶着墙壁,不断诅咒那个撞伤未妶的人。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一名护士跑出来,紧张地问在场的家属。
“我是。”楚御风走向前,冷酷地说道。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她血型特殊,是rh阴性o型血,我们已经在紧急联系血库。病人的血亲中有没有人是这种血型?如果是,可以马上给病人输血。”护士焦急地说道。
“她的养父母跟她血型不一样。”因为已经得到未妶与未季平他们的dna化验报告,所以楚御风非常肯定地回答。
“那就等血库的血吧。”护士一听病人是养女,就知道没希望了。于是就匆匆转身走进手术室。
过了不知道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戴着口罩走出来,神情凝重地问楚御风:“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楚御风发疯一样揪住医生的衣领:“笨蛋!当然是保大人!”
“请你……松手……”医生被楚御风勒得喘不过气来,咳得厉害。
司机见状,赶紧过来,拦住他:“楚总,冷静点。你让大夫赶紧进去抢救夫人。”
楚御风清醒过来,心痛地大吼:“我要未妶完好无损地推出来!”
大夫看了一眼楚御风,就迅速走进手术室,继续抢救未妶。
大夫走后,楚御风捂着脸蹲在地上,失声哽咽。他与未妶一直期待着两个孩子的降临,没想到会在已经孕育了六个多月时,被一场车祸给毁掉。两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他一闭上眼,就看到两双小手朝他张开,要他抱。
“御风,未妶怎么样了?”刘宛如匆匆赶来,急切地问楚御风。
“还在抢救。”楚御风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故作坚强地说道。
楚卫国拍拍儿子的肩膀,沉重地朝楚御风点点头:“上帝一定会眷顾善良的未妶。”
刘宛如担心地看着楚御风的双眼,那泛着血丝的眼睛浮肿潮湿,明显有哭过的痕迹。她惊慌地抓紧楚御风的手问他:“孩子呢?孩子也平安无事吧?”
楚御风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一拳砸向墙壁:“只能保大人。”
刘宛如捂着嘴,倚到身后的楚卫国怀里,失声落泪:“我可怜的未妶,可怜的baby。”
楚御风额头抵着墙壁,用牙齿紧紧咬住手背,无声地哽咽。他压抑着满腔的悲愤,不让自己垮掉。未妶还需要她。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未妶平安无事。
“孩子还能再有。御风,只要未妶没事,就有希望。”楚卫国只能如此安慰儿子。他不知道儿子现在到底有多难受,从他抖动的肩膀与压抑的哽咽,他已经感受到那份沉痛。如果换作是宛如出车祸,他的反应怕也跟儿子一样。心爱的女人在急诊室与死神搏斗,那种痛会锥心刺骨。
“我一定会找出撞未妶的人。”楚御风恨恨地咬牙。那辆车的目标只有未妶,所以他敢肯定对方就是一心要伤害她。到底是谁,那么恶毒地伤害一个孕妇?
“我已经帮你报警,陈局长正命人全力以赴调查此事。你别太难受。”楚卫国握住儿子的肩膀,郑重地说道。
“谢谢爸。”楚御风悲痛地昂起头,拼命把眼泪逼回去。未妶醒来如果看到他这么难受,会更难过。
这时,急诊手术室的红灯熄灭,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大夫先走出来,向他们报告情况:“大人已经脱离危险。很抱歉,孩子没有保住。”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楚御风依然受到极大打击。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瘫坐到地上。楚卫国一把拉住儿子,用自己的胸膛给他支撑:“御风,挺住!我们是男人!”
“爸!”楚御风抱住爸爸,失声痛哭。他再也压抑不住,将悲痛宣泄。
过了不久,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护士推着手术车出来。刘宛如立刻推推楚御风,将手绢递给他:“御风,快把眼泪擦擦,未妶出来了。”
楚御风赶紧接过手绢,把眼里的泪水擦干净,然后跑过去迎接未妶。只见未妶像个失去生命的洋娃娃,虚弱地躺在那里,眼睛紧闭,像还没清醒过来。
“家属靠边站,病人现在还很虚弱,要送加护病房。”护士推开楚御风,示意他后退。楚御风紧握住未妶的手,说什么也不退开。他大声朝未妶喊道:“未妶,你给我醒过来!再不醒,我就打你屁股!”
未妶没有睁开眼,只是手指动了一下。楚御风的眼泪差点又流下来。
护士们一路小跑,推着手术车跑向回护病房。
楚御风不得不松开未妶,看她被推进透明的病房里。他站在玻璃窗外,看着未妶被装上各种监护设备。
“未妶,你要记住,即使你失去所有,你还有我。”楚御风握紧拳头,站在玻璃墙外,声音沙哑地说道。他知道,如果未妶醒来知道孩子没了,会比他还痛苦万倍。孩子是她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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