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飘渺的云雾中,有两个可爱的小baby,他们正伸出肉乎乎的双手,跑向未妶。
“baby!”未妶激动地想跑过去拥抱自己的孩子们,可是她的腿却像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她着急地用力捏着不给力的双腿,却一点儿用也不管,她就像只钉子一样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baby离她越来越远。“孩子!我的孩子!”
未妶大叫着醒过来,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急出一身冷汗。
“老婆,醒了?”楚御风拿纸巾帮未妶擦着额头上的汗,担心地看着她的脸色。她依然苍白,像从面粉堆里爬出来的一样,没有一点儿血色。她的羸弱揪紧他的心。
“御风,我梦到baby们,他们朝我伸出双手让我抱,我却跑不过去,只能看着他们消失。御风,上帝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不让我拥有他们?”未妶抱住楚御风,含着泪哭泣。
“只怪我们跟孩子们没缘。未妶,咱不哭。面包会有的,孩子也会有的。”楚御风用面巾纸轻轻沾着未妶眼角的泪水,小心翼翼地哄着她。他怕她情绪崩溃。他明白未妶对孩子们的爱有多深。她跟冷宸结婚三年也没有盼到孩子,跟他在一起后突然来了一双儿女,她心里的喜悦自不用言表。就在他们满心欢喜地等着迎接新生命时,这天塌一样的打击如晴天霹雳击向她,她能承受住就已经很坚强。起初的时候,他真怕她醒过来会精神崩溃。
“面包可以有,孩子却不一定了。就算有,也不可能还是一对儿。”未妶悲切地昂头看着楚御风那俊朗的脸。他坚毅的眸子带给她一份宁静,让她悲痛的心不再那么重。
“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努力造人。如果孩子跟咱们有缘,他们还会回来。”楚御风用拇指摩挲着未妶的脸颊,粗哑地说道。
“我已经没有心力再经历一次痛苦。”未妶低下头,失神地埋进楚御风宽厚的怀里。
“肚子饿吗?刘姨给你煮了人参鸡汤,我喂你。”楚御风询问着未妶。
未妶摸摸肚子,的确有些饿。就咬牙坐起来。一动,腹部就传来一阵丝丝拉拉的痛。她的眉头因为疼痛而皱起来。
“很疼?”楚御风紧张地弯下腰,扶住未妶的背。
未妶摇摇头:“这点痛不算什么。”
身体上的痛可以忍受,心灵上的痛却是她无法承受的。孩子们的逝去对她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她悲痛欲绝,甚至有时会想随孩子们一起去了的想法。可是看到身边紧守着她的楚御风,她又不舍得就这么轻生。御风已经失去baby们,不能再失去她。为了御风,她也要坚强。
“我帮你把床摇起来。”楚御风按了一下自动升降开关,未妶身下的床就开始上升,成60度的斜角支撑住未妶的身体。楚御风在她腰后垫了个枕头,为了让她更舒服一点。
“御风,你瘦了。”未妶看着下巴上满地青茬的楚御风消瘦的脸,心疼地抬起手。他的痛不会比她少,却还要坚强地安慰她,这样的男人,怎么不让她爱?
“未妶!”楚御风握住未妶的手,颤抖地吻住她的掌心,视线因为眼睛蓄满泪水而一片朦胧。未妶在这么痛苦的时候,竟然还能关心他。他真想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为什么怀孕非要是女人的活,怀孕六个多月,她吃了那么多苦。如果能代她怀孕,代她受伤,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谁也没有说话,目光中饱含的爱与信任,疼痛与互相安慰,不需用言语来表达,他们就已经深深了解对方的心思。
楚御风抽抽鼻子,然后故作洒脱地笑道:“我正好减肥。喝鸡汤吧。”
他打开桌上的保湿壶,将里面还冒着热气的参汤倒出来,然后一口口吹温了喂给未妶喝。
“你也喝。”未妶看出楚御风的疲惫,就抬起清眸,望着楚御风。
“我们一起。”楚御风笑道。看来未妶已经渐渐走出伤痛。虽然他知道这份痛永远也不会消失,只是他知道早晚有一天未妶可以坚强到独自去面对。
站在玻璃墙外的刘宛如一边感动地用手绢擦着眼泪,无声地哽咽。楚卫国揽紧她的肩膀,粗哑地说道:“孩子们会从悲伤里走出来的。别难过。”
刘宛如点点头,朝楚卫国说道:“你去上班吧。未妶有什么事我随时给你打电话。”
“你身体不方便,我送你回家。我们楚家已经禁不起意外发生。”楚卫国坚持地说道。刘宛如的肚子虽然不像未妶五个月时那么大得吓人,却也已经出怀,他不放心她一个孕妇待在医院里。
“可是未妶……”刘宛如指指病房里的未妶,担心地瞅着美丽的黑眸。
“有御风在,我们可以放心。未妶现在需要的是御风。你赶紧给我回家休息。”楚卫国粗声粗气地命令。自从进入四个半月以后,宛如就很爱疲惫,站的时间长一点儿脚踝就会浮肿。也许跟她是高龄孕妇有关,她的情况并不比怀着未妶四个半月时好。
刘宛如拗不过楚卫国,只好跟着他离开。
“妈,未妶流产了。”楚晗突然跑进冯紫珊的房间,坐到她的床上,幸灾乐祸地向冯紫珊报告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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