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嘴角弯起。
尽管他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无间·业火划过一片虚无。
但自己的战斗本能却不断的提醒自己，他已经划破了敌人的胸膛！
本能和五感不断发生冲突，这让陈言觉得有些别扭。
不过，这并不影响陈言。
要知道，五感被剥夺之后，本能的力量就会变得越发敏锐。
而对于陈言来说，依靠本能战斗要比依靠五感更为值得信任！
“我砍中你了，是吧？”
陈言对着一片虚无开口。
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语气。
东仙要站在陈言面前，手捂住胸口，鲜红的血液不断从指缝中渗出。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陈言。
陈言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是不是得到了回应，毕竟他的五感已经被剥夺了，就算是得到了回应，他也没有办法听到。
陈言继续说道：“东仙，收起你那没用的手段吧。你知道更木剑八为什么更喜欢与我战斗吗？因为我们都靠的是野兽般的直觉！这种直觉往往比五感更为敏锐，它会告诉我们，我们的剑该挥向何处。”
陈言说完，停顿一下。
见周围依然没有变亮，自己的五感所感受到的仍然是一片虚无。
“还不死心吗？也罢，东仙，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陈言轻声说道。
东仙要没有说话。
他沉默的握住手中清虫·阎魔蟋蟀，再度向陈言进攻。
陈言虽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但他可以感应到，他的眼前，东仙要正手持斩魄刀，向他冲来。
陈言轻轻握住斩魄刀，凭借感觉对着前方的一片虚无挥刀！
虽然陈言并不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与东仙要战斗。
但没有受伤的身体以及不断提醒他加大力量的战斗本能，还是在告诉他，东仙要就在他的对面！
陈言不由得精神大振，再度加快了几分挥刀的速度，若是他可以看见的话，就可以看到，自己手中的无间·业火几乎被挥舞成了一个球形，赤色的火焰笼罩在陈言的体表，像是一颗巨大的火焰流星。
而东仙要就很不舒服了。
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完全不依靠五感，就能挥刀战斗的人。
他每次都在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出刀。
可每次，陈言都能接的下来，并且还能顺手给他一套反击连招。
更可怕的是，这些都是陈言在本能的驱使下做出来的。
这就让东仙要极为难受。
怎么会有这种人？
剥夺了他的五感之后，竟然还能提升战斗力？自己的*解被完克啊！
因为东仙要自己就是一个失明的人。
所以，他比别的人更能肯定，陈言是在根据自己的本能所战斗。
因为，东仙要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在整个尸魂界，他原本可以自傲的说一句，除了更木剑八那个野兽，没有人比他更为熟悉黑暗下的战斗，就算是山本元柳斋重国也不行！
可现在，他收回他的话。
眼前的陈言比他更为适合在黑暗中战斗，不，甚至可以说，陈言是天生就适合各种各样的战斗，他就是一个为战斗而生的疯子！
东仙要灵敏的挡住陈言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出刀的刀刃之后，猛地弹跳开来，撤离陈言身边，微微喘着粗气。
而陈言也在东仙要撤离之后，就停止了攻击。
如同一个沉默的雕塑。
东仙要不管陈言能不能听到，他轻声开口：“陈言，我真的小看你了。没想到在剥夺五感之后，反而加强了你的战斗能力。不过，我不会认输的。哪怕我战斗到最后一刻，也不会让你靠近蓝染大人一步！”
陈言沉默不语。
东仙要再度握紧清虫·阎魔蟋蟀，朝陈言冲去！
……
“射杀他吧！神杀枪！”
一声轻喝响起。
阿暗那如同山岳般的身躯轰然倒地。
市丸银收回神杀枪，轻轻巧巧的推入鞘中。
他几个跳跃，来到阿暗身边。
稳稳地站在阿暗起伏不定的胸膛上，蹲下身子，笑眯眯的盯着阿暗。
“哟，这就是蓝染所定下的第0刃么？实力也不怎么样嘛。要我说，没有我和东仙的帮助，光靠你们这群虚，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你看，被我说中了吧。”
“你！”
阿暗怒气勃发，身形刚刚涨大一圈，似乎又触及到了自身的伤口，一声闷哼之后，又缩了回去。
“受了损伤，就别那么生气了。无能的愤怒是伤害不了任何人的，时间不早了，我就不陪你玩游戏了。”
市丸银笑眯眯的说。
“杀了我吧。”
阿暗眼睛一闭说道。
但长久，阿暗都没有感受到那一股剧痛。
他惊讶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盯着早已远去的市丸银，问道：“市丸银，为什么不杀我？”
市丸银脚步微微一顿，松本乱菊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浮现，他随意的向后挥了挥手：“我还有事情要做，赶时间，就先不杀你了，下次遇到再说吧。”
“哼！下次遇到就不一定谁杀谁了！”
阿暗大怒，有这么瞧不起人的么？
……
陈言轻轻挥刀，尽管触感是一片虚无，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刀刃破开空气，如同进入水中的丝滑感。
陈言在与东仙要的战斗之中。
他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本能在战斗，还是自己在和自己想象中的东仙要战斗。
东仙要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与自己战斗本能所感应到的身影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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