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在自己家院子里，拍拍身上的雪花，忙又问了声：“你说什么？你婆娘要生了？”
窦宝库慌忙点头，直接往李氏家的大门口走去。
“婶子啊，快点吧，我婆娘恐怕支撑不住了，我娘在家已经记得不成样子了！”
李氏一听窦宝库这样说，慌忙转身就往回房。
“你等着，我回屋告诉你叔一声，只是......”
李氏有些为难的说道：“只是我也不会接生啊！”
李氏依稀记得，自己生第一个娃儿的时候，没有等到接生婆进了家门就生了下来，没有想窦宝库说的那样，自己那时是生的女娃，婆婆看见是女娃，只是帮着收拾完毕，就去告诉儿子，让接生婆不要过来了，第二胎都说是男娃，婆婆老早就找了接生婆子在家等着生产。
“哎呦，婶子啊，你不会接生，可是现在的状况是这接生婆子不在家，你和我娘就帮着绣娥生下儿子吧。”
说着窦宝库的声音颤抖，要哭了声来。
“你这婆娘，大半夜不睡觉，和说说话呢？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这时，李氏身后的房门开了，男人探头探脑，身上披着狗毛大衣，大声呵斥道。
李氏看看院门外的窦宝库，转头冲着男人喊道：“滚回去，人家婆娘要生产了，我过去看看，你先睡吧。”
说着，直接往大门口走去。
屋子里的男人嘴里嘀咕着：“你等着，你回来看我怎么修理你的！就摔了房门进屋继续睡觉去了。”
李氏忙从大门缝里挤了出来，手搭凉棚防备着大雪打在脸上，抬眼看向窦宝库。
“看你这个孩子急得，赶紧走吧，我们赶紧回家，不用那句话说的好吗，男人修的鞍前马后，女子修的产前产后，你们应该早早的为婆娘的生产做准备了，这个时候了， 你说说上哪找接生婆去！”
窦宝库慌忙点头：“婶子说的对，我和娘还以为绣娥还要等上几天才能生产，所以今天就变得这样。”
谁是这样说，窦宝库还是在心里忍不住想起自己和绣娥在做什么事情，正要忙着将那两个女娃卖了，看来自己真不应该忙着卖孩子。
突然，李氏忙说道：“你找没找你大老婆啊，你可要知道，张氏生了三个丫头，可都是没有人理会，自己生的，你大老婆一定会接生。”
窦宝库有些为难了，听李氏这样了，放慢了脚步。
自己还真忘了张氏这个茬了，可是自己刚刚得罪了张氏还有两个女儿，人家还能帮着自己接生小老婆生的孩子？有点难办了。
李氏见窦宝库这样，摇头道：“也是啊，你就当婶子没说，人家是怎么样从你家搬出去的，你也应该心里有数，人家也不是没有记忆。”
说着摇头：“罢罢罢，还是我和你娘看看情况再说吧。”
看着李氏这样，窦宝库无力的跟着她直接往家中走去。
看来外面的人都看着自己家中的事情，还知道小娥和大老婆是如何搬出家里的。
窦宝库摇头叹气，自己当时也没有办法，那小娥当时只是她奶奶将她卖给那李大龙为妻。
这件事情也是怨自己那傻乎乎的大老婆张氏，明明是李大龙都要将小娥弄到手了，偏偏她不放心直接跟到破庙去了。
这小娥被她娘救下后，回到家中，就像变化了性子，又是打人又是哭闹的，就一心要离开窦家。
那理正也是墙头草，看见小娥强势，就逼着自己将那老屋和田产都给了小娥娘几个，虽然自己没出休书，但是张氏从此再也不回窦家，彻底的被小娥控制了。
之后，小娥就变化了性子，又是种田又是打猎，还有上山下河，每次都能有所收获。
还将那两个女娃送到私塾去学文化，这还真不够她折腾的了。
只是，自己这分家了，小老婆就和刘大地主不清不楚的，还传出来耀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让自己很气愤，开始看着婆娘，同时，自己也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不应该当时就听了小娥的话了，让她们搬出窦家分家另过。
不说别的，就说这家中的活计，小娥和张氏离开后，没有人做了，自己只能打碎钢牙往肚子里咽下，自己干吧。
这最近两个月，自己看着小老婆的肚子渐渐长大，也渐渐放松了看管。
还听娘说，小老婆秀娥的肚子里一定是个男娃，这让窦宝库更加高兴。
这也能堵着张氏的嘴巴，小老婆怎么了？就是比她张氏强百套，能生男娃就是好事，哪有她张氏那样的，一连生了三个赔钱货。
娘说她还不高兴，整天和娘摔脸子。
那小娥也和她脸一个样子，虽然以前在家的时候，小娥闷不做声，但是那眼神狠厉起来，也是能杀死人的。
只是就是，那样也没有犟过娘的毒打，总受娘的毒打，那小娥已经记仇了。
窦宝库边走边想着以前大雨中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中转回家中。
进了房门，就见娘抱着孙子在灶膛台边盛着热水，那满屋子的热气让人看不见对面的脸。
“孩子你可下回来了，绣娥疼的已经晕过去了。”
窦氏慌忙喊着儿子的名字。
窦宝库一听慌忙往屋子里跑去：“绣娥啊，你醒醒，你可不能有什么意外啊，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了，你当娘的要帮助他一下啊。”
窦氏又摇头说道：“这孩子，我还没说完呢，瞧你猴急的样子，醒了。”
“老嫂子，你在家啊，你儿子看见我了，非要我过来看看，你说说，我也不会接生啊，净拿鸭子上架啊。”
李氏忙摇头说着，双手左右驱散热气。
窦氏探头看向水汽中的李氏，忙惊喜的喊了声：“我说老嫂子啊，你可真给孩子面子，快点进屋，我真感谢你了。”
李氏被窦氏拽着进了西屋。
“快进来，我可是太感谢你能给我们窦家的面子了，我还真没接生过，这孙子那个时候是接生婆在场，张氏生的丫头片子，我也没上心看看，这不是我这会真就抓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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