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季南风看着距离他不远处的一大堆折子，突然把脑袋磕在了桌子上，然后趴在桌子上，叹气道。
阿莫原本坐在一旁，专心地看着季衡给他找来的书籍，被季南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阿莫将手中的书籍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面，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季南风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有些疑惑地问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季南风歪着头，面向阿莫，“你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不想处理折子了，我想回郧县。我想——”
我想说什么来着。
说到这里，季南风突然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刚才想说出来的话不知为何，好像是脑子一是短路了，有些忘记后面要说出来的话。
阿莫看着季南风愣住的样子有些不明白季南风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
王爷这是怎么了？他后面想要跟我说什么？他是想乔姑娘了吗？可是，他最后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一个个问题推挤在阿莫的脑子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你想要跟我说什么？”阿莫歪着头看向季南风，继续问道。
“没什么。”季南风回过神来，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然后看向阿莫，“阿莫你没有跟着我之前是不是一直跟在我皇兄的身边？”
“是的，王爷。”阿莫听到季南风这么说有些不明白他这么问的含义。
“那你说，皇兄什么时候可以放我走啊。”季南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推在一旁的折子，有些苦恼地说道，“我都回王都好长时间了，该处理的是已经处理差不多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郧县啊。”
“王爷这么想回郧县是不是想乔姑娘了？”阿莫虽然有些不明白季南风这么挂念乔暮暮的原因，但他知道乔暮暮在季南风心里肯定不一般。他看着季南风，犹豫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
虽然他之前是跟在季衡的身边，但也听说过季南风不少的传闻。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除乔暮暮之外还能使唤的动季南风的女人，当然，季南风的母亲除外。
可是，季南风的母亲在季南风还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这么多年来，母亲的容貌在季南风的脑海也因为时光的侵蚀渐渐模糊。
现在你要是问季南风他的母亲长什么样子，季南风也说不出什么来。母亲的容貌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便是他母亲年轻的时候容貌在这个群花遍布的皇宫里也称得上是一绝。
要不然，当初季南风的母亲也不会那么得先帝的喜爱，季南风母亲那时候有多辉煌呢，可是说整个后宫里只有皇后能压她一头。
可惜的是，季南风的外公并不喜欢他的母亲，连带着也不喜欢他，要不然当初皇子之战中，他的外公也不会站在别的皇子那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母亲成为这个争斗中的牺牲品。
季南风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烁了几下，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意味，说道：“我也不知道。”
“阿莫，你说，王城里的日子不比我们在郧县过得好吗，可是你说，为什么我在这里感到的只有窒息呢？”季南风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王城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一般，将他困在这里，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老实说，他不喜欢谋划，这让他感到十分厌倦。
他的母亲就是死在别人的计谋当中，他永远也忘不了母亲将死之时，眼中满含着绝望。其实到现在季南风也不明白那是母亲的眼中会有这种情绪。
她到底在绝望什么？季南风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乔暮暮的习惯，用手磨蹭着下巴想到。即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可是母亲死去的画面还是出现在了季南风的脑海中。
这个画面挥之不去，在季南风还小的时候，成为了季南风无法克制的噩梦，要不是季衡，季南风也不知道那时仅凭着他自己的话能否能度过那个难关。
季南风没有将视线再放在阿莫的身上，而是看向了窗外。
这个时候她在干什么呢？
季南风的话把阿莫说的有些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季南风会这么说。但回到王城的这段日子，季南风给阿莫得感觉也确实是这个样子。
阿莫看着季南风看着窗外有些出神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这段日子以来，阿莫很少看到季南风的眼中露出笑意，人也变得沉闷了很多，连话都少了很多，基本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季南风现在这个样子远没有在郧县的时候生动，有时候给阿莫得感觉就像是一个没有自己意识的暗卫一样。
看到这个样子的季南风，阿莫有些担心，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季南风。更或者说，与其说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季南风，不如说他不知道季南风是否需要他的安慰。
回到王城后，在郧县的那个季南风就像是被隐藏了，出现在众人眼前是一个批了盔甲的季南风，是一个满怀谋略的季南风。
在乔暮暮那里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的季南风消失了，至于他去哪了，无人知道，就连阿莫都不清楚现在的季南风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王爷。”阿莫抬头看向季南风，对于季南风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复，只能讷讷的叫了一声季南风。
阿莫的声音让季南风回过神来，看向阿莫。季南风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阿莫，叹了一口气道：“没事，你不用在意我刚才说的话，只是我发的牢骚而已。”
季南风知道阿莫身为一名暗卫没有参与到皇子之争中，也没有经历过自己所经历的，没法明白自己的想法。
更何况据季衡所言，原本暗卫就应该是一个没有感情可言的人，现在阿莫可以表达自己的一些看法已经比其他的暗卫好很多了，季南风也不想强逼着他回答一些他根本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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