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进去传话,不一会抱着顾重阳自京城带来的礼品出来。
袁明珠看了一眼她抱着的包袱,“走吧!”
京城里,顾重阳刚刚准备离京大胡氏就通知了她大哥。
胡维昆疑惑道:“押运马草?”
一个正四品的指挥佥事?去押运马草?
那个人还是软硬不吃的顾重阳?
胡维昆生性多疑,觉得这事不对劲。
派了人去五军营打听。
很快就有结果传来:“是顾世子自己要求去押运马草,曹指挥使劝他没劝动就允了。”
“自请出京?去的还是鲁地?带着一队心腹人马?”
“是!”
听着像是出去打架的!
“沿途有没有我们的……?”
被顾重阳按着打得次数多了,胡维昆已经留下阴影了,第一个想法就是他是不是带人挑他们的地盘去。
不过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顾重阳狡猾得很,他要是针对的是他们沿途的人马,肯定不会直奔目标,他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然就到了目标位置。
这样赫赫扬扬的出行,更像是吓唬人。
“他应该是去吓唬袁家去了。”
“上次在袁家吃了亏,差点没被打残废了,偏偏袁家对他有恩,他顾及着名声不敢打杀了袁家,只能做做声势,吓唬一通了。”
吩咐道:“通知武安府那边,注意些顾重阳的行踪。”
果然不久就从武安府传回消息:顾重阳在酒楼堵住袁家二小姐,袁二小姐在护卫保护下逃脱,不过她的护卫在她离开半个时辰之后才得以脱身。
胡维昆的推测被“证实”。
胡维晟担忧:“袁家会不会被吓唬住了不敢逼婚啊?”
他们还等着袁家上门呢,万一人被吓唬住不敢来了不就坏了。
胡维昆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按说顾重阳不在京城,袁家这会上门最好不过了。
两家趁着顾重阳不在,把事情定下来,等他回来事情已成定局,他再闹腾也没用了。
问:“袁家那边呢,最近有什么情况没有?”
“没有,他们家大小姐正在备嫁,这些日子一直在忙活她的事。”
胡维昆嫌弃了一回袁家人真废物,然后认命一般给底下人下令,让安排人去提醒袁家的人。
安排的人是袁珍珠未来婆家的宗房太太。
听说亲家宗房太太来了,梁氏有些意外。
两家自定亲始,这位宗房太太就十分高傲,从来没来他们家拜访过,怎么今日突然过来?
不过来者是客,梁氏吩咐人奉茶,换了待客的衣裳,领着吴氏过去接待。
“一直说过来见见你们,只是家中事情太多实在抽不出空来,忙到现在才有空,就赶紧来了。”
梁氏陪着寒暄了一回,把人送走,心情有些沉重。
问下人:“大小姐呢?”
“大小姐在屋里做绣品呢!”
新娘的嫁衣和盖头得自己绣。
梁氏深呼吸了一下,手指搅紧帕子。
晚间袁伯驹回来,梁氏一边给他换家常的袍子,一边把楚家宗房来人的事说了。
“一开始我也只当她是来跟咱们家会亲家来了,后头她一再提到安阳侯世子,我才觉得不对,言语间就顺着她的话多说了几句,表现得很推崇安阳侯府,
侯太太果然很喜欢这个话题,围着复生的话题呱啦啦说个不停,
她跟我说复生领了差事离京去办差了,走了七八日了,大概还得半个来月才能回来。”
看看丈夫的脸色。
袁伯驹看着她大着的肚子,不欲她跟着一起着急上火,挤出个笑容:“没事,这算什么,虽说是宗房,也分家分了好几代了。”
梁氏也装成被劝说宽了心的模样,“看来是我多想了。”
两口子互相宽慰着,其实心都揪着。
他们一直在等着安定侯府来人游说,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会是楚家的人。
楚家是安定侯府的人,大妹妹嫁进这样的人家还能有好吗?
可是不嫁又怎么办?两家的亲事已如箭在弦上。
梁氏月份大了,躺在床上怎么躺都不舒服,再加上心里有事,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睡姿也睡不着。
旁边袁伯驹在她不知道第几次翻身冲着床里面侧躺的时候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帮着她把被子掖了掖。
亏着如今天气暖了,翻过来翻过去的也不怕进了冷风着凉。
梁氏不敢再翻了,只能把腿伸伸又蜷蜷。
两口子各怀心事。
梁氏:“要不明天把厢房收拾收拾,你住那边去?”
“不用。”
知道妻子担心什么。
既然她已经想到了,说开反而好些。
轻声道:“你别担心了,我明天跟人打听一下,或许两边关系一般呢。”
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能被委托来他们家劝说的,肯定得是心腹。
梁氏抱着丈夫的胳膊,对比小姑子坎坷的婚姻,她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袁伯驹忙得焦头烂额。
一边领着袁仲驹去安阳侯府逼婚,一边派人打听浦口楚家跟安定侯府的关系。
事情似乎并不乐观。
袁仲驹劝他:“还是给家里送个信回去,让曾祖父定度吧!”
“也好!”
关心则乱,他们如今也六神无主。
倒是去安阳侯府逼婚这事一帆风顺,一如预计的那样顺利。
兄弟二人带着人去到了安阳侯府门上,说明来意请门上的人去禀报。
门上的人消息灵通眼头活,一听他们说是武安府人家姓袁,马上就知道他们是谁了。
请了他们进门坐,安排了人去通禀。
大胡氏早等得望眼欲穿,一听说人来了,赶紧让请进来。
闹得底下的人以为来的袁家人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袁家呢。
此袁家依旧是此袁家,只不过此袁家如今跟胡氏的利益一致,胡氏就看他们顺眼了。
请进来奉了茶,开始说来意。
胡氏的姿态还端着,“这红口白牙的事你们说了也做不得准啊!”
打的先抑后扬的主意,卖给袁家一个面子,为今后拉拢袁家做准备。
看到他们拿出一张像是故纸堆里捡出来的废纸一样的纸,胡氏也未在意。
就听袁家的老大说:“并非红口白牙,我们有婚约,虽然纸张旧了些,但白纸黑字,还能看清楚。”
把婚约展开放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
胡氏一愣,惟志院的小杂种不是说没婚约了吗?
觉得被顾重阳给骗了,让她现在这样被动。
先入为主的只质疑顾重阳的话,丝毫未怀疑婚约的真实性。
这也是袁明珠敢大胆伪造婚约的原因。
假的毕竟是假的,做得再逼真也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若是来的是懂门道的,仔细看看就能辨出真伪。
胡氏伸手,想看看婚约。
这回换袁伯驹端着了,把婚约折好放进怀里,“请夫人恕罪,这纸张年深日久有些脆了,若是想看最好找几个见证人一起看。”
摆明了不相信她,把胡氏差点气得仰倒。
示好袁家的第一步就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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