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该发觉的。
从第一次见到她被她酒后乱性，呗她吸走了他渡劫时的大无畏修为，他就该察觉到的。
一个毫无修为毫无本事的凡夫俗子，怎么只是与他结合了就能吸走他身上的修为？！
那时，是他大意了。
再后来，她每次看向他的眼神中，都透着刺骨的恨意，有左一一对他的恨意，却不至于怨。
毕竟，在那之前，他与凡夫俗子的左一一是没有任何交集的，所以即便左一一被他捏死，被他折磨，对他也只有惧意，只有恨意，却谈不上怨恨。
唯有她，因为爱而不得，那份对他的怨恨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
即便如此，他都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真实的来历，直到后来她的命数发生了变化，他便已经怀疑了。
会彻底的联想到青鸢，确定她是青鸢，就是那一个眼神变化。
当然，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才让他真正确信左一一就是青鸢：“大无畏修为从不认毫无修为之人为主，因为拥有者驾驭不了它的强大，唯有自身本身就很强大的拥有者，才能让它俯首称臣。”
而万年来，唯一能称得上他对手的人，也唯有万万年前陨落的青鸢，他之前名义上的‘妹妹’。
当然，一切的猜想只是猜想，一切的确定也只是他自己的确定，最终还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最能让他确信。
他原本以为她会一直不告诉他她就是青鸢这件事的，最起码也不是现在告诉他。
会现在就告诉他，是他没料到的：“我原本以为你会大婚的时候告诉我。”
左一一勾唇，好笑道：“为何要大婚的时候，你觉得我会报复你当初对我的残忍跟无视？”
冥渊摇头，牵着左一一的手缓步往前走：“嗯，有这样的小人之心。”
左一一：“你小瞧我了。”
报复什么的，寻常之人用用也就罢了，用在她身上，小瞧她了。
她青鸢就是如此，爱了就是爱了，偏激就是偏激，她可以为了她的偏激而死；却也能为了她的认定而执着。
就好比如今，她认定了冥渊，所以即便她是万年前的青鸢神女，那个为了冥渊疯魔偏激的青鸢神女，她既认定，就不会做无谓的无聊举动。
太无聊了轻视了自己，也小瞧了他人，不至于的。
更何况，她万万年前对冥渊的诅咒，如今随着她的回归，慢慢的一件件的都灵验了，冥渊也用他自己给了她最好的，也够了！
不过，不管是万年前的青鸢，还是现下的左一一，想她像万年前对他那样执着疯魔，怕是不可能的了。
即便她的情根没有被大无畏修为给吞噬掉，她骨子里对冥渊的怨恨，也让她做不到对他一如既往的死心塌地，执着偏激。
话已至此，冥渊再言语起来，也就少了份顾忌：“可你如今不爱我是真。”她看向他的眸子里再无万年前的满腔爱意，也再无之前左一一看向他时满眸子的依赖与依附。
现在的她对他清冷，对他无情，如此与他来说，也算是让他难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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