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不是用脸接的，你这头发上好多骨头啊！”
“哇，这里竟然有一块超过一厘米大小的骨头。”
……
张玨像个柱子一般立在原地，耳边是法医不断惊异的话语。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展览品，被人“品鉴”着。
她已经被弄的没脾气了，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法医叔叔，你弄好了吗？嗷——”
张玨刚说，头发就被扯了一下，没忍住，“嗷”的一声把法医给惊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扯疼了吧？主要是，这里有一块比较大的骨头，绕在了你的头发上了。它这样子，不像是飞溅上的，更像是……”
被人特意缠上去。
刘冉说到后，犹豫了一下，没将话说明白。
他停顿时，看向张玨的眼神变了变，透了一分看不明的情绪在其中。
张玨没有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只是在头发被扯的时候，她想到爆炸发生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个重物砸在自己脑袋上的感觉。
听言，她偏头一看，正好看到法医将一块差不多五厘米半径大小的骨头放入证物袋。
“这个地方，你看起来像哪里？”
“头骨吧。”
刘冉在想其他事情，闻言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说完后愣了愣。
“你看的出来吗？”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要问这句，话更像是没有经过思考脱口而出那般。
张玨在瞥了一眼后，又低着头在玩自己的衣服，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闻言只是摇头。
“不知道。”
她甚至没看清那骨头是什么形态的，怎么知道是什么？
刘冉动作停了，她等了一会，不由又开口问了一句。
“好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即使换了一声衣服，她头发上的血迹依旧在，黏黏糊糊的不说，身上残留的那味儿也是格外刺鼻。
刘冉回神，慢慢放下手，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不怕吗？”
“嗯？”
太过突兀的问题，让张玨不由怔了怔。
“什么？”
刘冉也知道自己这话，问的有些过界，但他实在好奇。
司机爆炸的情形他虽然没有看到，可就从这些碎成渣渣的骨肉上看，也能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
她不过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女生，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独自一人接近司机。而且听了一点乘客的证言，知道是她停住了公交车，也是她让人报警的。
冷静的不符合她的年龄。
张玨回神，缓缓摇头，轻声回了一句。
“不怕。”
比这还恐怖都见过了，这又算的了什么。
刘冉看着她沉静的脸色，知她说的不似作假，只是，为什么不怕呢？就连自己，看到那样的场景，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久久无法回神。
张玨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也无心注意，在他走神时，又开口问了一句。
“我可以走了吗？”
刘冉眸光一闪，回神，点头，似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又摇摇头。
“把你指纹和DNA采集完才能走。”
张玨淡淡“哦”了一声，伸出手，十分配合。
刘冉看她的行为，莫名有种她很熟悉的这流程的感觉。
一切完事后，已经近十一点了。
张玨拖着脏兮兮的身体走出警局，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天。
月亮躲在云后，天空沉浸在黑色之中，看不到一丝亮光。
她借着昏黄的路灯灯光，看着周遭，只觉视线也浮着斑驳，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呼之欲出一般。
张玨看着天色，掐指算了算。
得，又是什么都没有。
今天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意外那般，与自己丝毫沾不上边。但司机临爆炸前，留下的箴言，提醒了她，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金家的事，她挡了人的路。
就是不知，有没有云家的事在其中。
她忍不住叹息，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让你多管闲事。”
她身心俱疲的回到家，迎接的她只有二黑的白眼。
虽然二黑只是抬眸冷然的瞥了她一眼，但她还是读懂了很多东西。
在控诉。
她自己吃好的，结果让二黑在家一个人在家吃狗粮，还没有羊奶配。
张玨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样子，也没去薅它，只是摆摆手，又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先去收拾自己了。
她洗头时，为了弄干净头上那些破东西，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给抓秃。
收拾干净出来，她擦着头发，径直走到二黑身边坐下，用还带着一点水汽的手薅了一把二黑的脑袋，同时舒了一口气，觉得今天完整了。
二黑嫌弃用脑袋顶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躲自己远点。
“黑爷，你知道我今天遇到什么了吗？”
张玨弯腰，将上半身压在二黑身上，有些惆怅的呼了一口气。
二黑刚要动，听她这声音顿住。
“汪——”
你怎么了？
张玨又叹了一口气，将今天所知道的和所遇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二黑偏头，用鼻子顶了一下她的脸颊，“汪”的叫了一声问她。
你知道引起爆炸的东西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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