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呼吸一凝，眸底瞬的闪过一抹狠戾，不自觉磨了磨牙，沉声道：“臭丫头，你不要太过分！”
张玨无辜的眨了眨大眼，好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那般。
姬明一看她那双盈盈宛若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就觉得心口像有什么东西堵住那般，呼吸格外的不畅。
他不停的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与这臭丫头一般见识，但实际……那心口翻腾的火气，火光跳跃，只消顷刻之间，便可将他所有的理智给烧烬。
他抬手紧着自己心口，努力让自己那怦怦直跳的心跳稍稍慢下来。
良久。
他抬眸，阴恻恻的看向张玨，语色阴冷。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弄死自己，让你找不到师父？”
张玨额间黑线闪过，脑中突然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个表情包，上面写着一句话。
我要杀了自己，让你没有爸爸。
她一怔，急忙摇头，甩掉这诡异的念头。干笑两声，对他抬抬手。
“那个，你随意。”
说着，她还歪头看了看房间，有些小心的问：“要不要我给腾个空间？”
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姬明差点背过气去。
他双手紧紧攥着，不住的深呼吸让自己冷静。
他出来一次，不容易，决不能就这么就晕过去。
他暗自磨了磨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自己冷静，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张玨抬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圆乎的小脸，红唇微微嘟着，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那般，双眸清澈一眼到底。
“不是我要怎样，而是你要怎样。”
她虽要让姬明或者姬啸带路去找师父和张瑜的下落，但也不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她也不知道，是谁给姬明的自信，让他觉得与自己有条件可谈了？
不软不硬的话语，却像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姬明的脸上。
“你不要太过分！”
他脸涨的通红，憋了许久，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
张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手表。
十分钟过去了，他依旧任何重点都没说。
张玨轻叹一声，唤了宣明喆一声。
宣明喆听的有些恍惚，这一声惊了一下，眸光有些散的扭头看向张玨。
张玨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将人带去做鉴定。
宣明喆愣了两秒会意，“哦哦”的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走到姬明面前。
“姬啸先生请吧。”
说着，他伸手，拖住对方的腋下，将人一把提溜了起来。
姬明挣扎，奈何力量悬殊过大。
“我叫姬明！你才是姬啸！”
宣明喆敷衍的点点头，“哦哦”的应了一声。
“嗯，你是姬明。那就请姬明先生配合一下吧。”
宛若哄孩子一般的口气，让姬明气绝，挣扎的踢了两下腿，恨不得将人给踹翻。
宣明喆无语又无奈的翻个白眼。
这闹腾的劲，赶得上过年杀的猪了。
张玨听着姬明的骂骂咧咧，不禁感慨华夏文字的博大精深与丰富，“啧啧”摇头，抬脚跟上。
医院。
医生与心理学专家一共来了六位。
潞城属于三线城市，居民生活富足，且很少有重大案件发生。
而这一次，来了一个疑似人格分裂的嫌疑人，哪怕是路过让他们帮忙鉴定，也让他们不禁振奋。
这可是实打实的案例。
张玨站在外围，看着他们给姬明，一会弄像心电仪一般的仪器装在身上，一会又让他填量表，还有画图与沙盘。不禁感慨，这是把能用上的东西都给用上了。
姬啸身上多留了一份姬明的执念，也能算是分裂出了另外一个人格吧？
天色在测试中悄然暗下。
待结果出来，已经快十点了。
宣明喆将报告递给张玨。
她看着最后的的鉴定结果没有太多的意外。
这与人格分裂大抵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了吧？
她敛眸，压下心思，对来帮忙的医生与专家道谢。
人散去，走廊风过，莫名多了几分孤寂的意味。
宣明喆站在张玨身侧，唇动了动，想问点什么，脑子又有点白，一下不知道该问什么，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张玨侧眸，瞥到他欲言欲止的神情，轻笑一声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宣明喆低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报告，深呼吸。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张玨歪头，去看正被人领着朝他们走来的人。
“凉拌咯。反正，他要的东西，我给不了。”
她在刚才的测试过程中，感觉到了姬明的着急。
她想，比起自己，姬明才是更急切的那个。
她有地图，即使没有领路人，她也有自信找到所谓地宫的入口。而姬明则不一样了。
他似乎将张玨当成了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姬明到了张玨面前，气呼呼鼓着眼瞪张玨，恶狠狠道：“你好，真的很好！”
张玨也不在意，淡淡的耸肩。
“走吧，先回去。”
说罢，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姬明，便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格外沉默。
死寂一般的空气在车内蔓延，让人压抑的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一到酒店，宣明喆就借口去停车，让两人先上楼。
张玨颔首，带着姬明上楼。
电梯内。
本是安静的只余下呼吸声，却不想，姬明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声尖刺，带着缕缕疯狂的意味，宛若指甲划过黑板那般，让人听着格外不舒服。
张玨蹙眉，回眸以看。
姬明挑衅的瞪眼回了一下。
张玨怔。
“你这……”
姬明“咯咯”的笑声让她很不舒服，不由停下了询问的话语。
“你以为没我了，还有姬啸给你带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了！没了，一切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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