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玨亦步亦趋的跟在曲曌身后，行时，也不由转眸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是很普通的江南老式小院，前院为厅，招待客人，后院为宅，主为居住，后院一角，开厨房，中庭小院可以休憩玩耍，偶尔也会在中吃饭。
张尧的房间，为后院南方。
曲曌介绍，三间厢房都是张尧的房间。
一间书房，一间卧室，一间则是留给曲曌偶尔留宿的。
曲曌站在房间门前时，心思不由晃了晃，一些记忆的片段涌上脑海，变得更加清晰。
尤其是之前张玨问过张尧离开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他被这刺了一下，又想起了一件，身子蓦而一颤，像是被惊到了那般，扭头愕然看向张玨。
“我又想到一件事。”
张玨正在等他开门，思绪游离，被他这一声也给惊住了。
“什么？”
曲曌激动的不由提高了音调，一个箭步冲回她的身侧。
“他离开前，有人来找过他。我只看到了一个影子。”
张玨：“你有影响？或者说，是你熟悉的人？”
曲曌“呃——”。
想想，又摇头。
“不认识。就是一闪而过的。那是他离开前几天的事情。我中间，有点事，也好几天没有找他。再见，他就清醒了，没有喝酒了，我以为他是想明白了，要留下好好过日子了。
可谁想……”
张尧领着他回忆了一下过去后，说了一堆像是遗言的话语，就消失了。
张玨想，曲曌看到的，就是那个给张尧画大饼的人。
或者，可以说，是上面人，想要引来的人。
张尧再回这街区时，就是任务进行时。
张玨看过资料。
张尧的十五次案底，都是在回来前的一年里犯的。
现在再想，做的是有些刻意了。
曲曌那天也只是看了一个影子，并没有看清那人是谁。而这街区中的所有人，他都熟悉。所以，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个陌生人。
时间太久，加之他也没将那一闪而过的影子放在心上，所以刚才没有想起来。
张玨大抵也没指望他能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来，听后，面色未变的颔首，偏头，目光越过他又朝房门的方向瞥了一眼，示意他开门。
曲曌眼色一晃，缓了缓才反应，“哦哦”的点头，转身去开门。
锁开，他抬手一推。
久时未开过的房门“吱呀”一声响起。
“噗——”
灰飞起，散了眼。
曲曌不由偏头躲了躲，扬手扫了扫灰，回神再一转头，张玨不知何时走到身侧。
他小小被惊了一下，想一旁退了半步，慢了半拍才，才又抬头，看向屋内。
阳光下，灰尘的颗粒看的格外清楚，洋洋洒洒，如薄雾一般，笼罩在整个房间里，让人看不真切。
但曲曌还是一眼就看出，这房间的所有摆设，都与张尧离开那年一般，一模一样。
甚至凉床边歪到酒瓶的位置都没有变。
他心里闪过疑惑。
难道当年张尧与自己分开后，就直接离开了？
张玨发觉曲曌情绪不对，略略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后，开口。
“你看出点什么了吗？”
“啊？”
被突然点名的人愣了愣，抬手指着屋内，支吾了一下。
“这里，东西都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嗯？”
曲曌眨眨眼，再开口时，明显带了一分焦急。
“就是，这与，张尧带我离开时，一模一样。你记得我说的吧？张尧离开的前一天，我们在一起聊天来着。那时，这酒瓶，被他踢了一脚，倒在了这个位置。”
张玨歪头。
“你确定，所有的都没有变动吗？”
曲曌深呼吸，又转眸，仔仔细细将屋内的摆设看了一遍，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张玨倒是觉得奇怪了。
张尧是在头一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深夜离开确实是不告而别的最佳选择。
曲曌去找他，也是临时起意。
难道，张尧是因曲曌的到来，又多留了一天吗？
“你还记得，他离开是那天？”
曲曌轻轻“嗯”了一声。
“06年的六月初三。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
张玨眸光一闪。
“所以，那天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去找他，对吗？”
曲曌抿唇，点头。
张玨眼底闪过了然。
张尧是算好日子才离开的，也刻意的留了一天给曲曌。
也许，他从应下那件差事开始，就已经想好了结局。
只是，若他明那是一条不归路，又为何会同曲曌说，他一定会将他们带出这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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