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玨嘴角嚼着几分漠然的笑意，低声道：“躯干。”
丢下两字，似是怕他们不懂一般，又“好心”的补充说明了一句。
“被你们丢弃的躯干。”
脑袋、心脏，才是高阶蛊虫，更爱的地方。
用一堆死节节的四肢去喂养，就和喂猪没什么差别了。
老板面色陡然一变，死寂惨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心口阵阵发疼，呼吸困难。
而余下的十一人，也都被惊住了，脸色皆变了变，盯着张玨看了一眼，偏头与各自身边的人交头接耳。
张玨似是一点也不在意，有些无聊低头玩着手指。
靳嘉禾也被震住了，好一会才回神，不由又凑到张玨身边，小声嘀咕。
“您说的都是真的吗？是吓唬他们的吧？这蛊虫、献祭什么的，不都是小说写的吗？杜撰的吧？”
张玨斜眸睨了一眼，水盈盈的眸中毫不掩嫌弃。
靳嘉禾面色一哏，心口似是有个声音在叫嚣着“都是真的”，但他脑海深处，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肯定是吓唬人的。
他丧着脸，不住的摇头，脑子乱哄哄的。
张玨也懒得理会。
大约五分钟后，老板像是终于消化她所说，抬眸，狠狠的盯着她。
“你这么说，是有凭证吗？你不要以为胡说一通，我们就会相信。”
张玨轻笑，扬起下巴朝他们身后点了一下。
老板一怔，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三个刑警正抱着一个陶罐走过来。
老板看到陶罐脸色倏然变了。
张玨不冷不热的说到：“你们自信这玩意不会被人发现，那我也自信，这陶罐上留有你们的指纹。做一下指纹对比就可以了，我为什么要对你们，危言耸听？”
换言之，你爱信不信，关我什么事？
老板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也没料到张玨会将陶罐找出。
他喉头哽了哽，又有些暴躁的说：“不过就是陶罐上的指纹！怎么证明人是我们杀的？证据不足，也没有动机！
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你的臆测！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他愤然的怒吼，激不起张玨一点的情绪的波动。
她转身，施施然走到已经被法医收到尸袋中的死者尸体旁。
“你真的以为，尸体上没有线索吗？不过是寨中条件有限，不能做深层次解剖罢了。我向来不想浪费时间，大家直接一点吧。”
她拿出手机，调出了一段监控视频。
“这里是夜游那天的监控，你们虽然熟悉所有的监控位置，但，百密也有一疏，你们贪多，想要生辰阴时的人献祭，又想抓柳慧做实验品，两头都要，两头都烂。
我恰好找到了你们那夜引诱柳慧的视频。
虽然带着面具，但科技改变生活嘛，现在只要通过身形和步幅就能找到一个人了。
你说，一个人开了口，我还找不到证据吗？
对了，尸体脑部的虫子，我也都找出来烧了。你也就别等着尸体被蛊虫吃完，来个死无对证了。”
老板半边脸又不受控制的抽抽，嘴依旧很硬。
“你永远找不到直接证据！”
“那你屋里的菜刀呢？”
“什么？”
张玨对云宴招招手。
老板不由自主顺着她的动作转头。
云宴走来，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满是刀口的菜刀，锈迹斑斑。
张玨接过，对他摇了摇。
“眼熟不？”
老板脸色刷的白了。
“你怎么会……不可能！我灶台旁那般多刀，你怎么就确定是这把！？再说，我已经把血迹都给洗干净了！你不可能找到证据的。”
张玨眸里笑意深了深。
“哦，血迹洗干净了吗？我本来只是觉得这刀与伤口描述的凶器相似，才顺手拿了的。
没想到，歪打正着呀。”
老板：“什么！？”
“一般染过血的东西呢，就是吸的再干净，也能验出东西的。就是现在我手边没什么器材，下了山也不影响的。
若是这次不带走你，回去验过后，你也得跟着乖乖回去接受调查。
别想着可以逃了，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加上身份证出行，你真的觉得自己能逃得掉吗？
再说，你舍得苗寨里这些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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