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人都练一种叫李家拳的拳术，传说是以前十虎之一李少洪给传下来的。
“我以前到过云林镇，我那时才十四岁，我去踢馆子，结果栽了。”
陆飞这才吓了一跳，他是北方人，当然不知道云林的水有多深，他从小又是在寨子里长大的，更不可能清楚这踢馆子意味着什么。
“要是现在你去的话呢？”
“有七成的胜算吧。”
七成？现在的朱扬也才七成？
“走吧，就在上水县里，我们现在开车过去，下午三点就能到。”
陆飞也没多少事，就跟朱扬开车过去，路上还多问了下云林的事。原来那时朱扬是跟他爸去那里跟当地政府谈开发的事，他爸在谈，他就跑街上玩去了。
走到一家叫天绝武馆的地方，就跑进去看了几眼，看那些在习武的人，都在打木人桩，他就跟人家比试了一下，把人打伤了，还嘲笑说这武馆的人练了，还不如外面做苦力的。
就把馆主惹出来了，跟他比试后，他被人打翻，那馆主说要不是看他年纪小，就要把他废了。
“云林武风极盛，在抗战时就有云林人组成的救国队上前线，听说战果还不小。后来解放了，依然人人习武。镇上几万人，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学过武的。”
陆飞听心惊，这快跟寨子里差不多，寨子里也不是人人都练武，好些女孩都不练的。比例是超过三分之一。
“前面就快到了……这天也太热子。”
朱扬看着外面的太阳，路前立着一块块的牌子，上面都写着云林的武术有多厉害，出过什么名人。
陆飞从里面至少看到三位将军的名字，心下不由得佩服。
“叶龙说那人叫黄丰，外号黄蜂。”
“什么狗屁玩意儿都有外号！”
朱扬很不以为然，这种有外号的，一般都死得最早。做人要低调，做事要高调，做人太高调，早晚要死掉。
进到镇子里，陆飞才发现这地方不大，却处处都是武馆，比饭店还多。路边也到处都是些站在那里扎马步的少年，有时还呵哈一声，打出一记直拳。
云林习武之风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只可惜出了一个败类。
“黄蜂这外号不会错了，就是他杀了小娅，”车开到天绝武馆前，陆飞就想起来了，“黄蜂有针，小娅脖子上的杀手，也像是针刺的。”
“对，”朱扬一拍方向盘，推门下车，“要找到他，我要让他后悔做人。”
他后不后悔做人，陆飞不知道，只是这天绝武馆恐怕比想象中的要小得多了。
这门前种着两棵榆树，树上还挂着些榆钱，在往下飘，只是有些老弱病残了。还摆着一只镇馆的石狮子，按理说应该是成对的，还有一只不知去哪了。
门脸也没想象中的大，陆飞还以为当初朱扬挑的是个大武馆来踢的，结果……
“当初是很大，”朱扬指着左边一家馄饨店和右边一家旅馆说，“要把这两家加在一起，这才是天绝武馆当初的规模。”
“那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进去问问吧。”
大门敞着，连个看门的都没有，进去后是水泥土的练武场，前面还有一块正对着大门的照壁，后面是一块石镇子。
连练武场都不大，还赶不上一个稍稍有些规模的小学操场，也就是半个篮球场的大小。
几个少年在那对着木人桩狂打，看到陆飞和朱扬进来也没反应。
再正对着练武场的是一个道场，里面盘腿坐着一个中年人，正在那跟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对弈。
陆飞过去一看就乐了，这两人在下五子棋。
“赵馆主呢？”
那中年人抬头看了朱扬眼：“你是来学武的吗？”
“是叫朱扬……”
“你就是朱扬？”
那中年人几乎是跳起来，转身就跑到里面拿出一把菜刀，那对面的男人马上拦住他：“老赵，都快十年前的事了，你就别冲动了。”
“我艹，我爸就是死在他手里的，我能不冲动？！你让开，我要杀了他，给我爸报仇！”
朱扬依稀认出了这个中年人，是当初那位赵馆主的儿子，他就纳闷道：“赵馆主怎么死的？”
“你就少说两句吧，还不是当年跟你交手后，你一走，赵馆主就受了内伤，病了半年就过世了！你还敢找上门来！快走快走！”
陆飞也傻眼了，好嘛，原来你十四岁时那么猛。
朱扬这脸皮不是一般厚的人，也觉得老脸一烫，马上跟陆飞走出来。
“这还怎么问？”
“找人还得去公安局。”
陆飞打一开始就不赞成来天绝武馆。
两人正要回车里，陆飞就咦了声，就看到江青城和刘蘑菇在旁边的馄饨店里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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