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正就说：
“苏柳士以前和张法明走得很近，他们肯定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将苏柳士的嘴巴撬开，绝对能挖出不少大料，让张法明百口莫辩，永无翻身之日。”
朱光正说完这话，却发现杨成洲和赵正君都沉默着不说话，面色不太好看，不由疑惑：
“怎么？”
“你们不愿意去挖他吗？”
“苏柳士半年前被你们抓了，估计现在已经判了刑在牢房里面蹲着，要去攻克他，比攻克外面的任何一个人都容易，因为在牢房里面是一个封闭空间，你们可以将心理审问战术发挥到极致。”
朱光正这话说得很对。
被关押在密闭空间的犯人，就没有多少人能够承受得了心理攻伐审问。
从苏柳士身上找突破口，确实比从周文深、常智、赵周荣等人身上找突破口要容易许多。
可是，杨成洲和赵正君听了他这话，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朱光正对此很是不解，忙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莫非他和你们也有牵扯？以至于你们都不敢轻易去动他？”
杨成洲苦笑：“朱光正同志，你想多了。”
“我和苏柳士没多少交集。”
“这么告诉你吧，恐怕你还不知道，苏柳士在两个月前已经畏罪自杀了。”
此话一出，朱光正立即满脸讶异：
“畏罪自杀？”
“不会吧！”
“你们怎么能让他有自杀的机会？”
杨成洲苦笑：“我们大部分人都不想让他自杀，可是这里面的各种事情错综复杂，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纠葛不清，不是你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的。”
“苏柳士的落马，不单单牵扯张法明一人，还牵扯到很多同行人员的神经，所以就算他不想死，他也必须自杀，而某些人，会钻空子给他制造自杀的机会。”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朱光正愕然了。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这才问了一句：
“他怎么自杀的？”
杨成洲如实回答：“上厕所，喝了一大瓶洁厕精。”
“原本监狱的厕所是不可以放洁厕精的，可是那天却鬼使神差，打扫厕所的工作人员留下了一大瓶洁厕精，而且还是腐蚀性最强的那一种。”
“苏柳士喝下去之后，一声不响，一直坚持了一天，实在顶不住了，这才昏迷过去。”
“等我们医护人员拉他去急救，给他洗肠胃的时候，发现他的胃已经被洁厕精腐蚀得千疮百孔，根本就没办法再救治，最后苏柳士在病床上痛苦了一个星期，这才断气死去。”
朱光正愕然之余，又多出一层疑问：
“也就是说，其实你们并不能完全掌控局面，对不对？”
杨成洲和赵正君都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朱光正又问：“如果他们发觉我对他们有害，想要除掉我，你们其实并不能保证我能一直活下去，对不对？”
杨成洲说道：“我只能说，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你的安全。”
“尽量不会让这种小概率事件发生。”
朱光正却抓字眼钻牛角尖：“尽量，呵呵，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
杨成洲不想骗他，于是点了点头。
“没错，我不能向你完全保证杜绝这种可能，我只能说我会尽最大努力去保护你。”
朱光正有些后悔了：
“可是，我妹妹，我老婆呢？”
“她们怎么办？”
杨成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赵正君说道：
“正是因为顾及你身边的人的安危，所以我们不会立即让你出来做污点证人，更不会将你摆到台面上，我们不会让你暴露。只要你不暴露，你身边的人，不管是你妹妹，还是你老婆，都不会有任何危险。”
“另外，只要你取代了张法明，你也可以用你手头上的能量去保护你在乎的人。”
朱光正对赵正君所说的话，并不怎么相信。
最主要是赵正君之前忽悠过他，而且还不止忽悠一次。
所以他看向杨成洲，“如果我妹妹或者我老婆出了事，你们会怎样做？”
杨成洲想了想，反问：
“你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朱光正就说：
“如果真出现那样的情况，我希望你负责到底。”
杨成洲就说：“到时候我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朱光正苦笑，“绳之以法就能弥补过错了吗？”
“我突然不想和你们合作了。”
因为杨成洲和赵正君，并不能给他十足十的保障，所以他打退堂鼓了。
朱光正这话一出，杨成洲立即面露不喜。
赵正君也拉下脸。
“小正，你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们这次会谈，早已视频录像记录下来，你要是不和我们合作，那就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如果真那样，那很抱歉，你可能会坐牢。”
朱光正立即不喜，回头冷冷瞪着赵正君：
“你又来威胁我？”
赵正君苦笑一下，面露无奈苦涩。
视频那边的杨成洲这时说：
“我会派人去暗中保护你妹妹和你老婆，二十四小时盯着她们，尽最大的努力确保她们不会出事。”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朱光正同志，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
“正义这条道路上，肯定会有所牺牲，当光明照耀到黑暗角落的时候，你会发现，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希望你心中还有那么一丝正义感。”
朱光正却说：“你别给我扯那些虚的，我不在乎什么正义邪恶，我只在乎我自己，以及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我选择跟着赵正君来这里和你视频通话，也正是因为想要保护我自己，以及我妹妹和我老婆。”
“我希望你们能够拿出一些实际性的东西来，而不是给我画空头大饼。”
“你们现在这一招若是放在我刚高中毕业的时候，或许还会管用，但是现在不管用了。”
“懂吗！”
杨成洲听了这话，沉默良久，说：
“要不这样吧，我现在立即就调派特别行动组，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去暗中保护你妹妹和你老婆。”
“这样的实际行动，能让你满意吗？”
朱光正听了这话，这才稍稍满意。
“这还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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