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会这么短啊。”陈正坤笑着说,“我刚到机场。”
听见陈正坤声音的一刻,李航眼泪就要流出来了。他把电话塞给阿标,自己对着阿标比划。
「一路平安,要照顾自己。」
“坤哥,我阿标,李航说,让你去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嗯,你们也是,我很快回来。”
李航想起纪鹏对他说的话,心知陈正坤并不会很快回来了。
「要照顾自己。」
“我说一遍了。”阿标和李航说。
「再说一遍。」
“李航让你照顾自己。”阿标转述完又说,“我过去找你吧,我亲自去照顾你。”
“行啊,”陈正坤说,“一张机票而已,来吧。”
如果陈正坤再也回不来,那么阿标能跟去也是一件好事。
「坤哥最棒。」
“他夸你呢,说你棒。”阿标嫌弃地说,“这种吹捧,能别让我转述吗?”
“你把手机给李航。”陈正坤说。
“李航,我走了,你记得去六老板那里锻炼。下次去你家里,再喝阿姨煨的汤,”陈正坤想了想又笑了一声,“你枕头好香啊。”
李航到底还是哭了。他抬手抹了抹眼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没有出息。
“飞机要飞了。”陈正坤说,“落地再联系。”
“这么快?我们还要去送机呢!”阿标惊讶。
“坐直升机来的,”陈正坤问,“大哥的生活,羡慕吗?”
“那我们要回去了,”阿标说,“落地联系。”
“好。”陈正坤又对李航说,“等我回来,也带你去听音乐会。”
李航敲了敲陈正坤送他的劳力士。清脆短促。
“行。”陈正坤笑说。
电话让人很方便联系彼此,也很容易就被挂断了。
“麻烦掉头。”阿标吩咐出租车师傅。
「不。」李航说,「去机场。」
“嗯?!”阿标惊叹了。
那天晚上是李航第一次去机场。
一个机场同时有很多架飞机起降,它们都有自己的航线和使命。每一架飞机听起来都差不多,——大概陈正坤乘坐的那一架也是如此。
李航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他妈妈和章萍在备货,见到他回来,关心地问他:“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李航摇了摇头,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房间里依稀有陈正坤的气味。李航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他闻不到陈正坤说得香,只因为陈正坤躺在这个枕头上过,而不断地分泌唾液和泪水。
别人是飞机,可以停在无数个不同的机场上;而他是一艘潜艇,在一个名为定胜糕店的岛屿海底不断打转。他需要一个指令才能浮出水面,可潜艇的指挥官不见了。
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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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章开始就是第二卷。【睡仙坐在船里,带着满载着梦的篮子】我明天开始整理潜潜,然后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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