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赵董事
赵方旭不是一般的头疼。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几十年没发生过这种事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天师下山，老天师把座下的九弟子全部召集到龙虎山上，严令他们谁也不许下山，并且让他们遥控各地正一门人，不许擅自出动。
然后他一人就几乎覆灭了全性整个门派。
这是公司所无法容忍的。
要是彻底消灭了黑，那么白色只会分裂，并从中诞生出新的黑暗；立场千变万化，只要人还存在，斗争就会是唯一不变的主题。
而在这个格局下，全性起到的角色那就是一个活靶子，一个释放势力内部矛盾和压力对象。
而且全性的存在很大程度上掩盖和淡化了各个势力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事情闹大了也可以甩锅到全性头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只要全性还在……任何人都可以以正义自居！
（一掌……）
赵方旭皱了皱眉头，上了年纪的人有时就会有这种力不从心的反应，他微抿了一口咖啡，提了提神。
（如今这世上，能赢陆瑾的人我知道几个……但要说有人能一掌打得陆瑾站不起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信！）
草原的那场战斗，六贼死了三个……尸魔身受重伤……代掌门龚庆身亡……
天师接受了十佬和公司的惩罚，从今往后，除非十佬和公司董事会全部同意……否则张之维终身不能再下龙虎山一步！
这个结果，只能说是差强人意，但考虑到天通道人那恐怖的战斗力，公司也就接受了这不轻不重的处罚。
但让真正他忧心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和天师下山同时期发生的另一件恶性恐怖袭击：
暗堡被攻破了。
守卫被全数歼灭，大部分被关押在暗堡中的异人都逃了出来，数年之功毁于一旦。
不知道暗堡的确切位置是如何泄露的，不知道那伙恐怖分子是如何突破森严的守卫的，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破解层层叠加的动态密码的，甚至连他们的身份都无法搞清楚，一切都笼罩在一片迷雾中……
多亏了现场残存的蛊毒，才为侦察工作取得了一个突破口，基本确定了袭击暗堡的恐怖分子，与加入碧游村的陈朵是同一个人。
接着顺藤摸瓜地把碧游村的十二上根器列入嫌疑范围，本打算等马仙洪到达总部，再从他的口中审讯出更多的细节……
可是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就被未知势力劫走，运输他的人马，一个幸存者都没有。
什么样的势力可以同时发动两场针对公司的大规模袭击，赵方旭不敢想象，也许就在公司没有察觉到的暗处，悄然生长出了实力恐怖的隐秘组织。
而且对方还利索地暗杀掉了马仙洪的跟班郭亮，却没有在网络世界泄露出一丝一毫的痕迹，仿佛对二壮的能力了然如心。
MD，赵方旭低声骂了句脏话，基本可以确认，公司的内部存在着内鬼。
各种各样的踪迹都在暗示，这天下，接下来恐怕不会太平了。
赵方旭幽幽叹息，摘下眼镜，揉了揉眼。
他这个人，出生在乱世，成长在治世，他不会天真地觉得世界会一直安定下去，但在有生之年，他不想让这个世界再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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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隐秘的山洞之中，突兀响起了高跟鞋敲击地面而发出的“哒哒”声，一个穿着黑衣的粉发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身材很好，虽然穿搭着漆黑的外套，但还是透露出一丝成熟的知性美。
马仙洪低垂着头，沮丧地坐在洞穴中的石块上，见到来人，低低地叫了一句“姐姐”，然后重新低头不语。
曲彤也没有说话，她知道马仙洪有很多话想要倾诉，她静静地等待着。
“其实没必要救我出来……”
马仙洪抬头，毫不畏惧地接触姐姐的视线：
“我还真想会会公司的高层呢…索性心平气和地对他们谈谈我的想法……”
曲彤摇了摇头：
“别傻了，真的落到他们手里，你就再也无法重见天日了……”
“为什么！陈朵实际上我已经无力保护了……为了八奇技？他们能容下风家，能容下陆家王家，就容不下我么？”
“如果不是卢弼程，陈朵已经死了！”
察觉到马仙洪的身体一颤，无法反驳地低下脑袋，曲彤缓和了一下语气：
“仙洪，这件事我们很早就有过争论了……当初我就劝你不要建立碧游村，不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有什么不好！我在帮助别人，我在帮助这个世界！”
姐姐的身上有着和那些临时工们，那些公司高层一样的调和观念，这是马仙洪所无法接受的：
“如果所有人都是异人，那就没有异人了！”
“如果消除掉异人与常人之间的差异，由此引发的争斗与痛苦不就都不存在了么！”
“代价是会有的……但是为了那个没有差异的世界，我觉得值！”
叹了口气，曲彤淡淡解释道：
“没有一个持续处于稳定状态的团体会愿意付出这种代价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旦普通人与异人之间的差异被消除，那么本就处于剥血上游的异人又该如何自处呢？每一个异人都是不定时炸弹，残酷的资苯如果剥去表面那层伪善的外壳，只会招致无边的动乱……”
“仙洪，我不是不让你做这个炉子……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么急躁，这么大张旗鼓地做……”
“如果你能更低调些，如果你能按照我的节奏，而不是去组建什么碧游村……或许进程更慢，但你不会落到这个暴露到公司面前的地步……”
“而且更头疼的是，你的‘新截’已经脱离了你的掌握，被卢弼程所控制……这真的是你所期望的吗？”
面对曲彤的追问，马仙洪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
“卢道长，他做得比我好太多了，他明白自己的目标，并且每一步都稳扎稳打……姐姐，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曲彤点了点头，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总之这次不要想太多，虽然搞得一团糟，但总算人还是平安的……如果你需要上根器的替代品，我可以替你收集……”
“你的记忆一定会修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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