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可算是回来了……”
黑夜中，丰儿也看不清王熙凤的表情，只在马车旁搀着她下来，却没想到王熙凤险些摔了一下，大半个身体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哪怕都是女人，当用脸感受着那丰腴饱满时丰儿也不禁感到赞叹乃至羡慕，甚至有一种“丰收”的喜悦。
王熙凤轻轻“啊”了一声，丰儿连忙问道：“奶奶可是崴到脚了？”
王熙凤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无事，只是这一路颠簸，身子有些不爽利。”
丰儿觉得奇怪，这不就是去城西，这一路上哪里来的颠簸之处。
但琏二奶奶这么说，她自然也不会反驳，继续扶着她从角门进入国公府里头。
王熙凤问她府上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丰儿便说：“还不是宝二爷的事儿，如今老太太已经晓得了，差点又闹将起来，老太太可算回去了，二老爷也出门去了，说是跟林姑爷那边约好的……”
王熙凤轻轻“嗯”了一声，让丰儿有些奇怪，若是往常她少不得得跟着点评两句，今日怎么话这么少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继续说道：“还有便是，姨娘那里说要归宁。”
“她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丰儿解释道：“是上回眼看贤德妃省亲的事儿，许是勾起了她的心思，故而让浣云来跟我提了一嘴。若是奶奶许了，我便去找浣云回应一声，不许也先说了，免得到时候她要再去找二爷的话……”
浣云是给那边安排的丫鬟，自她怀孕时就一直照顾着，实则也是王熙凤安排过去的，算是她的人。
所以王熙凤若是想要害对方真不难，只是她后来一直就没这个心思，所以如今浣云反倒成了之间传递消息的了。
此时听到这个，王熙凤心里面竟然第一个浮现的想法是，自己却又有多久不曾归宁了？
王熙凤虽然也算是王家嫡派，但父兄都在金陵，而因为与贾家订立了婚契，早年就被送来寄养在神京这里，所以她真正的家还在金陵。
当初成婚后归宁也是去了那个王家，在她心里头最想要的当然还是回去。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王熙凤原本也怎么想，但近来颇找回了一些少女时候的心态，追忆往昔，也自然就有了回去的想法。
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也急不来。
所以回到了院子里头，王熙凤便让丰儿先去跟浣云那边知会一声，姨娘那里想要归宁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只能让丫鬟婆子，再加个庆儿或是兴儿随行，至于贾琏肯定是不可能陪着去的。
然后王熙凤又叫来了平儿，平儿一进来看到她脸色却就愣了一下，其实方才丰儿到里头来看清楚王熙凤那满面春风和煦的样子，也是惊了一下。
虽说王熙凤平日里也没少欢笑，但与眼前这笑容的差别是人都能看得出来。
平儿知道她是去与李昭见面，所以更觉奇怪，即便李昭那边答应了她的请求，按照这两人关系，怕王熙凤还会觉得有求于他是件耻辱的事情，怎么也不该这么高兴。
何况以王熙凤素来对李昭的态度，平儿感觉他们的见面未必会愉快是大概率的事件，现在看着却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有心询问。
王熙凤却似乎也是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对她们来说不太对劲，可她也没想到怎么解释，便干脆避过了这个话题，直接说了一些自己去跟李昭商讨好的事情。
虽然王熙凤到后面已经没什么心思去想别的问题了，只顾着享受了，但李昭知道她是有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的可能的，故而临分别时还又和她说了一通，叫她临时又记住了。
那片刻间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仿佛都比以往要聪明了不少，直接将那一条条都记了下来，现在转述给平儿也是不费力气。
而王熙凤心里头其实还有些问题不好问出口，李昭看出来了也没有急着告诉她。
不过王熙凤还是感受到了自己所期待的好处，刚刚回来一照镜子就自然能够察觉到此刻自己与往日的不同。
所以丰儿、平儿她们一眼看出来也没什么稀奇，只是她心里头对于李昭的感觉就更是复杂了。
若要说有多离不开他，暂时还不至于，但他对于她的吸引力，显然更加强烈了。
而这一次可算是自己主动的，至少是主动找过去的，那与主动求欢也差不多了，何况她瞒得了别人也瞒不住自己的心里。
如此也没了之前被强迫的借口，不过打碎了这一层后，往后心理上反倒更好接受了。
平儿自然不知道王熙凤心里头的想法，跟王熙凤说完后眼见她还是没有要特别提一下的意思，平儿也就只能将这疑惑压在心底。
她的聪明之处就在于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知道自己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不该问的事情从来不去多问，就像明知道府里的某些问题，但知道探春无能为力改变不了，也不会去劝她，反倒该帮的都帮了，让她自己去慢慢认识到这一点。
“哦对了，等你这企……”
“企划书！”
“哦对，这企划书完成了，交给我，我拿过去就可以了。”
“啊？”
“嗯？”王熙凤故意好奇地看着平儿，似笑非笑道：“莫不是我这样，打搅了你的好事？”
平儿连忙否认道：“奶奶说的什么话，我不还是照着你的吩咐，才与无忧侯接触的。”
王熙凤轻哼一声道：“你急着辩解什么，我也没说你与他有什么奸情……”
平儿立刻嗔道：“奶奶越说越过了，却把我当做了什么人？”
王熙凤这是恶人先告状，所以自然不以为意，也不管平儿能不能理解，愿不愿意，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等到平儿心怀疑惑和不甘的下去之后，才又对着镜子，摸着粉润如同新生一般的脸颊，轻声道：“当真有如此神奇，那昭儿究竟是……”
如果说先前多少还有点推测，甚至可能是自己瞎想搞出来的错觉，那么这次就是实实在在的实证。
跟着却又想起来先前的场面，尤其是被他半哄半骗吞下了那东西，当时还有些恼恨，现在却不觉得那是李昭在故意羞辱她了，因为他说的确实是对的。
然后就见她凤眼逐渐迷离，甚至下意识喉咙耸动了一下，却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拍拍脸颊啐着自己：“真是越发的不害臊了，这是着了什么魔障？”
只是即便这么说，她心里头对于下一次的期待，因食髓知味而更加深了几分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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