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想了想，“那面古镜距今已有千年历史，是一名南洋女巫的化妆镜。”
“女巫的化妆镜？”老道纳闷儿。
“她叫龙麻女，她的丈夫是扶南鬼市的创始人，地官王。”
老道恍然大悟，说了声：“了然。”
凌晨4点，省厅的派出的行动小组已经在路边就位。
三人连夜出发，冷霖和丈夫下楼相送，三人乘坐的还是之前那辆警车SUV，在黎明来临之前驶出了SW大院，路边待命的一队警车齐刷刷跟上。
事发地点位于城郊的丘陵地带，距离市区有着近百公里的路程。
中途，秦曜接到了冷法医的电话。
“秦先生。”
“我是晚辈，您叫我秦曜就行。”
“你给我的提示很重要，那名对可可下手的巫师很可能是我在查案件的重要嫌疑人之一。”
“您的意思我理解，刚才视频通话时我有保留了一张截屏，我加您微信，发给您。”
和冷法医说话，秦曜字里行间都带着发自内心的尊重，反倒让冷法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太好了，我的微信号就是手机号码。谢谢你……秦曜。”
挂断电话，秦曜添加了冷法医的微信，把截屏发了过去。
正想退出微信的一刻，秦曜迟疑了一下。
上辈子的秦曜高中时就兼职打工挣钱读书了，那时的他名字还叫秦天。
考上大学之后的他成了为冷法医的得意门生。
导师对他十分关照，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中，像家长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为他的学业和工作未来着想。
可以说上辈子，冷法医是唯一关心过他的人。
这一刻，秦曜的手有些颤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冷法医的朋友圈。
最近的一条朋友圈文案是两个月前的。
发的是一张机场的照片。
从今天起，就要飞去南方的城市了，别了，我的家乡……
第二条图文是在陵园墓碑前。
小天，老师明天就要离开家乡去新的城市工作了。今天来看看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饺子，不知道你一个人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照片中的墓碑前摆放着白色的鲜花和一盒热气腾腾的饺子。
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是——秦天。
那一瞬间，泪水模糊了秦曜的眼眶，他用力捂上嘴，落下车窗，让午夜城市呼啸的风带走眼角汹涌的泪……
***
天光微熙，行动小组在竹林外下车集结。
负责人过来和秦曜对接抓捕方案。
秦曜根据记忆，在战术指挥板上，绘制了嫌疑人藏身点地的布局图，并再三强调嫌疑人的身份，提示大家要当心。
晨光中的竹林光线昏暗，行动小组沿着废弃的铁路行进，竹林深处看到了遗弃的几节老式列车。
其中一节车厢中隐约看到火光跳动。行动小组兵分两路，左右包抄，就近埋伏，等待秦曜的行动指令。
对方人手不清，按照之前的分工，陈道父女打头阵，秦曜负责暗中策应，谨防嫌疑人狗急跳墙。
老道戴着渔夫帽，遮住高挽发髻，手握桃木七星尺，心中默念道门风行咒，头前开路。
走到车厢门旁，依然感觉不到气息。
“里面没人？”
老道回头，向身后的秦曜递了个眼神，自己和女儿从前后门包夹，悄悄摸进了车厢。
这段废弃的老式绿皮列车共有5节，有火光透出车厢位于中间一节，秦曜站在车边，目光逐一扫过每节车厢，眼周黑死之气缭绕……
“不对劲儿……人去了哪里？”
“秦老弟！黑猫找到了！在这里，不过人已经溜了，七鬼拘魂阵就在这里！”
车厢中，老道惊喜地探出头来，手里提着一只猫包，里面隐约有一团影子在动。
秦曜和行动小组负责人来打车窗边，打开手电往包里看了一眼，“嗯……救人要紧，收队吧！”
负责人抓起对讲机，“1、2小组注意，行动结束，收队！”
埋伏在竹林里的特警行动小组集合，向竹林外撤离……
直到行动小组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外。
天色微明。
列车顶上，悄无声息地爬起来一道身影，肩上挎着一只布袋，身手敏捷地溜下了车，目光闪烁，似乎在笑，旋即转身，脚步匆匆地往行动小组撤离相反的方向逃去。
列车尽头的一节车厢里，秦曜跳下车门，挡住了他的去路。
见到秦曜的第一眼，那人吓了一跳，仿佛跟见了鬼似的，仓皇后退了两步，猛然调头往回跑，后面的车厢门里，陈老道手横桃木七星尺跳了出来。
“无量天尊，多行不义必自毙！龌龊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我们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戏！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你快不过子弹的。”秦曜冷笑。
数道红外瞄准的光束一齐落在男人的身上。
这是一个身材精壮的男人，四十几岁的年纪，双眼狭长，目光狡黠，更为搞笑的是他那颗光秃秃的脑袋上贴了一道符咒。
刚刚他躲在车厢顶上，靠着这道符屏蔽了自己的气息，本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秦曜一行人杀了个回马枪。
“拿来！”
秦曜伸手指向秃头肩上的布袋。
秃头很不甘心，用力扯掉头上的符咒，忿忿不平地瞪着秦曜。
就在这时，车厢里探出一只手臂，手里握着一只小瓶。
“哧…哧……”
朝着秃头脸上喷了两下。
秃头如遭电击，剧烈的疼痛令他浑身抽搐，瞬间失去了抵抗力。
秦曜火速一把夺过那人肩上的布袋。
陈老道冲上来，背后狠狠一脚把人踹翻。
“闺女，干得漂亮！”
父女俩车上车下开心击掌。
“我就说嘛，对付这种三流货色，一瓶防狼喷雾足矣。”
陈文心得意地从车窗中探出头来，晃着手里的喷瓶。
抓捕小组上前，给嫌疑人戴上了手铐。
“袋子里是什么？”陈家父女急于知道答案。
秦曜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只瑟瑟发抖的竹鼠。
“可可……”秦曜试着叫一声，“我带你回家找妈妈回不好？”
竹鼠哇地一下哭了，发出的是孩子声音。
三人相视一笑，齐齐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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