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深处，被钉在大树上的壁虎怪疯狂挣扎。
名叫豆豆的小姑娘摘下身上的黄金弯弓，奶胖的小手一拉。
“嗖！”地一声，给壁虎补了一箭。
干脆利落，一点儿都不含糊。
秦曜又被惊艳到了，这小豆丁猴赛雷啊！
“大哥哥，我们追踪了这壁虎好久，从春武里一直追到曼谷，因为时间紧迫，之前没有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没有登门拜码头，是我们失礼了，请大哥哥原谅。”
一般来说在别人负责的地盘儿上跨界捉妖，理应事先打个招呼。
就和警方跨省拿人一样，至少先要跟当地警方通个气。
秦曜刚入职的时候，上峰盘羊就和他讲过，一般阴差跨界捉拿通缉犯，如果需要当场阴差出力的话，是要给一定“茶水费”的，这份辛苦钱一般来说是500阴德鬼币。
当然，如果在当地阴差不知情的前提下偷偷抓了，这笔开销就可以省了，不过事后传出去，容易授人以柄，引来非议。
可偏偏今晚这事儿让自己碰上了。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半路截和的竟然是这样两个小娃娃，嘴巴甜得哟……
“你们这么小就成了春武里的阴差？”秦曜问。
兜兜：“我们不是春武里的，我们是鬼市的。”
豆豆：“对，我们隶属拿督·弗莱的管辖。”
“那你们两个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我是兜兜，我是姐姐。”
“我是妹妹，我叫豆豆。”
“兜兜，快把零花钱拿出来，咱们两个凑一凑。”
“不能让大哥哥白白辛苦。”
“是的，我们请大哥哥吃顿好的。”
姐妹俩费劲巴力地从身上斜背着的花包包里掏出一把钱蹦蹦。
数啊数的……
一边数，嘴里还一边说：
兜兜：“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吃肉包了。”
豆豆：“香香的小肉条也不能吃了呢。”
“喜欢的那条花裙子也买不成了。”
“爱吃的果酱小奶糕还是忘了吧。”
“……”
小姐妹一唱一和，秦曜听得脸皮阵阵发麻，这俩小戏精也太能演了，感觉自己是在占人家便宜。
“大哥哥，这是茶水费，请你收下。”
姐妹俩每人捧着一大捧鬼币，全是面额最小的铜币。
秦曜挠了挠头，看看兜兜，又看看豆豆，试探道：
“你们真给啊？”
“我们是认真的。”姐妹俩点头，小脸儿认真，一本正经。
“那我可收下了？”
“收下吧。”
“那我可真收下了？”秦曜再次确认。
“嗯，收下吧。”
“行！谢谢！”
秦曜上手，从兜兜手里拿了两枚，真真就拿了两枚，手还没等抬起来呢。
小姑娘的的嘴巴立刻就瘪了下去，眼底泛起了水光，“哇”的一声……
吓得秦曜飞快地把钱放了回去。
“行行行……两位小姑奶奶，我可不逗你们玩儿了，赶紧把钱收起来吧，茶水费就免了。”
“谢谢大哥哥……”
姐妹俩小嘴儿还抽嗒着，眼睛却笑眯了起来。
“等下次见面，我们请你吃肉包。”
抠门儿成这个样子，你们说的话自己信吗？
不过秦曜还是很有风度的，“你们长得比肉包还招人喜欢，抓紧时间回去交差吧。”
秦曜大度地摆摆手。
“大哥哥再见！”
“大哥哥再见！”
“再见！”
两个小姐妹手拉着手跑进了树林。
秦曜眼睁睁看着她们把壁虎从树上摘下来，拳打脚踢，一顿暴力输出，收拾得服服帖帖，熟练地封印进了阴差令牌。
好家伙，看着可爱，打起妖精来可一点儿都不含糊。
姐妹俩蹦蹦跳跳去了河边，消失之前，还朝着秦曜挥手再见。
“年纪小小……这才是妖孽啊！”
秦曜摇头苦笑，在自己的阴差令牌后面输入文字消息。
——头儿，今晚行动遇到一对小姐妹，自称是鬼市的阴差，一个叫兜兜，一个叫豆豆，长得很可爱。
消息发给了盘羊。
没想到一会儿工夫就收到了回复：
阴差令牌背后显现出一行小字——她们去曼谷了？我是不是该向你说一句同情。
字里行间能够感受到，上峰盘羊对两个小姐妹是了解的。
秦曜——我在缉拿鱼头人，结果遇到一只妖孽壁虎，被她们半路截和了。
盘羊——她们一定有“给”你茶水费吧？你敢收，她们就哭给你看的那种。
秦曜——让你说对了，两个小戏精，一个比一个能演，还说下次见面请我吃肉包。
盘羊——她们是拿督·弗莱的侄女，鬼市的小魔头，当差的时间比我都长。
看了盘羊的回复，秦曜暗暗吃惊，没想到两个小鬼头来历这么大。
赫然想起，抓捕蛤蟆怪的时候，那家伙随口说了一句，鬼市的两个小魔头去了清迈把当地的魑魅魍魉吓得东躲xz。
和盘羊闲聊了几句，秦曜转身往回走，无意间脚下踢到了什么，那是一把遗落在地的钥匙，旁边还有一枚一两阴德的扶南鬼币。
秦曜俯身捡了起来，明明是一把房门钥匙，可上面却带着奔驰的车标，做工精致。
钥匙和鬼币一起，不会是对兜兜和豆豆丢下的吧？
带着车标的房门钥匙……秦曜不由得想起了丽晶高中停车场上那台巨无霸房车。
车头上带着比方向盘还大的奔驰车标。
姚星星说过，那是欧·宝儿的私人座驾。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两个小鬼偷了房车的钥匙？
秦曜心中猜测。
回校园的路上，接到了姚星星的电话：
“秦曜，鱼头人出现了！”
秦曜嘴角一抽，这个姚星星命里和妖孽有缘啊，一天到晚不是撞鬼就是遇妖。
“你确定吗？”秦曜语气平静地问。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家伙就躲在实验楼顶的另外一只蓄水箱里，你走之后，它就大摇大摆地出来了，这可恶的混蛋还特么踹了我一脚。”电话中，姚星星恨得咬牙切齿。
秦曜心中大无语，鬼市动荡，百鬼入南洋，曼谷还真是乱。
“你还在实验大楼？”
“凉子醒了，我带着她刚刚离开，就在楼后。你那边情况如何？怪物抓到了吗？”
秦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东西已经被绳之以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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