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众生之苦
楚湘儿听后也不禁心疼起小雪来，想到她险一些命丧鼠腹就是一阵后怕，幸好幸好，小雪也是有后福之人。
“不知小雪的救命相公此刻有没有在这？”楚湘儿忍不住的调侃了一句。
“小姐～”小雪红着脸娇嗔了一声。
“好了好了，不闹了，快介绍给我也认识认识。”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楚湘儿不再是当初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了。
“嗯，他也在这，我喊他过来。桑克～”小雪转头便朝着村民中的一人招手喊道。
而当那人走到近前，看着那双更肆无忌惮的眼睛，楚湘儿一瞬间有些僵住了，小雪的相公竟然是他？！
来人那是绍元救下几人中的年轻汉子，那个眼神让她很不舒服的人，有那么一瞬间，楚湘儿很想告诉小雪，眼前之人并非良人！奈何看到小雪一脸娇羞幸福的模样，她竟是不忍心打碎她这份幸福。
而桑克的眼神就跟黏在楚湘儿身边，尤其是看到自己新婚的妻子与对方是旧时，脑子不自由主的想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当然，这种种都逃不开绍元的视线，他只是淡淡的笑了。
是夜，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到了楚湘儿的房门外，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除了眼睛能转动外，其他部位都没失去了控制权，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眼前，平凡无常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笑，看起来很无害，但真正面对的人只觉得毛骨悚然，后悔？已经晚了，他注定会有个难忘之夜。
而楚湘儿并不知道这些事，只是当她回想小雪所嫁之人对她竟有不轨之意，这让她不禁胃里就生起一阵阵恶寒。
“你怎么了？”绍元提着一个木制小壶，随手摇晃着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一直觉得那个人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但他现在不仅是小雪的救命恩人，更成了她的夫，我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那么多干吗，每个人都有自己命定的轨迹要走，你无权更无力干涉，就看看他们都走到哪一步吧。”说完，绍元便喝了一口木壶中的液体，然后对着楚湘儿晃了一下，问道，“喏，你要不要也尝一下？”
楚湘儿好奇的接过来，好奇的凑近闻了闻，好似是各种果子酿制的，打开后就传来一股子果子成熟的芬芳，“这是什么？”
绍元并没有回答，只是遥遥抬手示意她喝下，双眼中带着一抹促狭之意。
楚湘儿也没有多想，就着壶口浅尝了一下，结果，下一秒她的脸就绿了，似是溺水之人在水中无法呼吸一般。
“哈哈……”绍元见状是开心得大笑不已，仿佛是楚湘儿的表现取悦了他一般。
“咳，咳咳……”楚湘儿恼怒的瞪了绍元，此时她口中还残留着那液体的味道，那味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苦，一种深入灵魂，就算消失了，灵魂却还是会记住那个感觉，苦，苦的让人忍不住要发狂的感觉。
楚湘儿就要将手上的木壶丢弃，却被绍元一把捞回。
“别浪费了，这可是好东西。”说完，绍元又是喝了一口，一脸的回味，仿佛对于他而言是无上美味一般。
“绍大哥，这到底是什么？”终于缓过来的楚湘儿问道，没料到闻起来那么诱人的东西尝起来却是截然相反。
“众生之苦。”挪了下身体，给自己调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绍元有小指勾着木壶的把手轻轻的晃动着。
众生之苦？这什么意思？苦倒是挺苦的，可两者有什么关系？
“你可知这众生之苦是如何制作的？”见楚湘儿一脸不解，绍元又是笑了一声，“所谓众生之苦，其材料是取自人死后那一刹那对自己一生回忆流下的第一滴魂泪。”
楚湘儿的脸顿时都黑了，这东西的原材料竟是这么个来源，她咋感觉身边的一人一精怪都没一个正常的，穿的衣服是从死人身上扒的，喝的还是人死后掉的泪。
“人这一生，不过短短数十载，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各不相同，等死后回头细思，不过是在这无边苦海中一颗沙砾，一生的浮沉，苦苦挣扎，到头来仅仅只是为了生存。”
这一刻的绍元显得有些迷离，有些悲哀。
看着绍元，回想着他说的话，楚湘儿也沉默了起来。是啊，人活在世上，谁又能说自己不苦？而这苦的背后谁说不是只是为了生存而已？多么可笑又残酷的事实啊。
“那你是从何地方得来这众生之苦的？”
“早年间无意中得到一宝，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普通之物，没想到有一天看到它竟会自动收取死魂流下的第一滴魂泪后就试着喝了喝，唔，没想到还真能喝。”更主要的是某个贪嘴的小家伙勇当试喝。
“……”这心还是真大，什么东西都敢直下嘴。
“你闻这众生之苦时是否觉得是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但又有谁去深思被这表像遮盖住的真相？”或许可以换个说法，人都是喜爱自我麻醉，从而逃避现实。
“绍大哥，再让我品一口。”楚湘儿伸出手，说道？
“你确定？”
“嗯，确定。”接过绍元再次递过来的木壶，味道一如之前的难喝，却也能从其中品出人生之苦，仿佛能看到一个个陷在泥沼中挣扎呐喊的灵魂，两行清泪不自觉的又跟着流了下来。
见状，绍元轻轻的叹了一声，拿过木壶收入次元袋当中。其实这次他是故意的，想试试眼前这女人的心性悟性。
对她而言，现在喝众生之苦为时过早了，她太弱了，很容易就会在苦中迷失自我，但他还是拿出来让她喝了，如若能坚定本心，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一个全无根基的人想要修得幻术入门，无异是难上加难。
而这由死魂魂泪变成的众生之苦则能帮她强化魂魄，滋养的精神力，修炼从来都没有捷径，没有什么一蹴而就的奇迹，端看的是个人的毅力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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