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诸葛云还迷糊着的时候，床边的地下传来了悉悉絮絮的声音。
身子外探看了一眼，诸葛云发现这动静正是麻药药效快过的祁连生捣鼓出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祁连生已经渐渐的恢复了意识，只不过残留的药效依然让他没办法起得来，手脚软绵绵的在胡乱抓挠着。
看到诸葛云起来了，祁连生嘴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些完整的句子来。
“昨晚给你做完手术，麻药估计差不多快过了，再忍一忍就好。”诸葛云此时也没有了睡意，干脆就直接从床上起来了。
“我……你，对我做，什么……了。”祁连生好不容易向诸葛云问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没什么，就是对你动了点小手术，等你起来了你就明白了。”诸葛云并没有跟祁连生解释太多，直接就去刷牙洗脸去了。
“小手术？”尽管祁连生现在心里有百般的疑问，但此刻连手脚都软绵绵的他，也没办法去问更多的细节。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诸葛云也不赶时间，慢条斯理的把个人卫生解决完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当诸葛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后，正看到坐在地上的祁连生，手上正拿着块镜子，摸着自己的脸，露出了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起了？”诸葛云向祁连生打了个招呼。
“这是怎么回事？”祁连生扭头看向了出来的诸葛云。
跟现代的麻醉药不同，曼陀散的药效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还不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不适。
从开始有意识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祁连生基本就清醒了个七七八八。
换作是医院里进行麻醉，就算药效开始退减，起码也得好几个小时才能缓过劲来。
而祁连生在恢复了一些力气，并感觉到脸上剧痛无比后，他也就挣扎着起来看看自己脸上是怎么了，不成想这一看直接让他给傻眼了。
镜子前的他，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他完全陌生，但似乎又在哪里见过的面孔。
“做了点小手术，给你换了张脸，毕竟你也不可能躲躲藏藏一辈子的。”诸葛云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可是昨晚你不是说，让我去自首吗？”虽然曼陀散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但祁连生回想起昨晚他跟诸葛云的谈话，依旧是清清楚楚的。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指你不改变一下形象就留在我身边的话，非但帮不到我什么忙，反倒还容易给我引来麻烦。我可从来没说过让你去自首之类的话。”诸葛云把锅甩得那叫一个干净。
眉头高高的皱起，祁连生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很快，祁连生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了。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其实并不怎么重要，不管诸葛云是打算留下他，还是将他交给警察，他都不会有半点的怨言。
祁连生之所以要在大仇得报后还费了老大的劲，回来找诸葛云，那就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自首还是不自首对于他来说，其实并没有多重要。
不过既然现在诸葛云摊明白跟自己说了，那自己这条命卖给他就是了。
只要不是违背良心道义的事情，他祁连生今后绝无二话。
“既然兄弟这么说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了。”想通了许多问题后，祁连生也是抬头向诸葛云说道。
“我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能有什么好吩咐的，倒是你先把身体养好，并习惯一下自己新的身份，再说其他的吧！”看着祁连生那张跟彭丁晏有着七分相似的面孔，诸葛云忍不住又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自己‘捏脸’的天赋。
经诸葛云这么一提，祁连生才又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那张面孔上。
“小兄弟，我这张脸是……”祁连生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对于怎么形容自己被换掉的一张脸，他也是有些词穷了。
虽说现在的整容技术发达，就算长得如花似的，只要钱到位了，都能给你整成美女。但是像自己容貌变化如此之大，并且还是一夜之间就给整成这样的，祁连生还真是闻所未闻。
难道说现在的整容技术已经这么厉害了吗？可再厉害，这伤口的愈合也都需要时间的啊！怎么可能一个晚上就跟换了张脸似的，并且脸上还一点痕迹都没有？
一时间，诸葛云在祁连生的眼中也是增添了丝丝的神秘色彩。
“就是动了点小手术而已，过几天就好了。”诸葛云避重就轻的答道。
他在使用变容卷轴的时候，就已经详细的问过器灵，知道捏完脸后，得痛上好几天。
张了张嘴，祁连生想要再问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有些事情，不该是自己知道的，自己还是不要深究下去为好。
不过诸葛云给了自己这样的一张脸，倒是让祁连生欠下的恩情更加的还不清了，这几乎等于是赋予了祁连生全新的人生。
就算是再老辣的刑警，只怕都没办法从自己现在的外貌上联想到从前的自己。
可以说，只要祁连生控制好自己的声线和习惯，并尽量避免暴露自己的指纹信息，祁连生完全就能够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来开始自己的人生。
只是所有的亲人都已经离自己而去，只余下茕茕孑立的自己的祁连生，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开始全新的生活。
这一张被换掉的脸，对于他来说，充其量也就是比较方便他行事而已。
“我打算到附近的茶庄喝个早茶，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诸葛云一边在衣柜里翻找着衣服，一边向祁连生问道。
诸葛云知道祁连生脸上虽然得痛好几天，但那种痛并不是难以忍受的剧痛，只要忍耐力强点的话，完全能跟没事人一样，丝毫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影响。
想到祁连生已经躲躲藏藏了那么多天，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了，应该也会感兴趣的，于是诸葛云才会有此一问。
祁连生也确实太久没有行走在阳光之下了，踌躇了一下他也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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