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解围东都
本来，秦琼没想这么打，准备严格按照杨晓的指示，先干掉大海寺的伏兵，再从金堤关外兜回来，与张须陀夹击瓦岗军主力。
当秦琼带着骑、步混编部队，从关内，翻过金鸡岭，秘密绕到大海寺的时候，意外发现，敌人的伏兵竟然还没完全落阵，正在干涸的河道里面散开队列，准备往山上爬去埋伏，队伍显得有些混乱。
久经战阵的秦叔宝岂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不等后面的步兵大队，直接带着骑兵，居高临下，以骁果军为前锋，势若破竹，一举将敌人击溃，待到后续步兵赶来，收割战场，瓦岗伏兵仅跑出去一千多人，而且还是往东南方向逃窜，与金堤关的瓦岗军主力无法形成呼应。
这就导致金堤关前的翟让，并不知道大海寺发生的事情，依旧按照原定计划，在关前引诱张须陀出兵。
更关键的是，翟让或许不擅长演戏，演的太假了，生怕张须陀不上当，刚刚接战就呈全军溃散之状，倒是成功引诱到了张须陀，可当金堤关的瓦岗主力尘烟转向大海寺的时候，秦琼刚刚打扫完战场，还没来得及重新集结队伍，眼见着瓦岗军就杀过来了，秦琼灵机一动，既然无法集结，索性就地散开，代替瓦岗军伏兵，来个“反埋伏”！
于是就有了之前的一幕，瓦岗军五万主力部队，被一万多朝廷军反包围在了河床上。
战争讲究天时地利，瓦岗军虽人多，但他们所处的地理环境极差，五万人在狭窄的河床上，根本无法展开，面对朝廷军三面围攻，只能向东南方向的狭窄谷口溃退，这里的宽度，只有三米多，仅容五个左右士兵并排通过，在毫无秩序可言、大家争相通过的情况下，瓦岗军逃生的效率更低。
这也就是事发突然，杨晓来不及充分部署，如果杨晓提前三天到达这里，完全可以再从洛阳抽调一些兵力，并且在大海寺设计一个类似三国时诸葛亮火烧上方谷的伏击战场。
没有尽善尽美的战斗，原本是张须陀战死、全军覆没的一战，能被杨晓扭亏为盈，已近是个不错的结果了。
大海寺围歼战，从早上，一直杀到中午时分，五万瓦岗军，被朝廷军就地消灭了将近一万人，瓦岗军内部自相拥挤、踩踏，造成的损失，甚至比阵亡还多，有两万人左右，包括翟让等主要头领，从那个狭窄口子逃了出去，八千多人投降，张须陀表示不需要俘虏，让他们在河谷挖坑，准备坑杀之。
杨晓猜到了张须陀的想法，亲自骑马赶来，阻止了张须陀杀俘，让他们挖好坑，将阵亡瓦岗军尸首掩埋之后，就将俘虏遣散了。
朝廷军这边，损失也不小，步兵阵亡了一千多人，伤者超过四千人，几乎人人挂彩，张须陀军团，经过此战消耗，短时间内丧失了战斗力，亟待补充兵力，可见此战之惨烈。
七百骑兵的战损倒是很小，因为张须陀知道这是杨晓的亲兵，当C字包围圈形成之后，他就让骑兵撤到外围，作为机动兵力使用，没让他们直接参战，故损失不大，杨汪的五百骑兵，伤亡五十人左右，骁果军只有几个轻伤，并无阵亡者。
打扫完战场，遣散俘虏之后，大军撤回金堤关，来整那边也传来消息，有一路约万人的瓦岗军，绕道偷袭洛口仓，因来整准备充分，即便兵力相差一倍，来六郎也能从容守住，双方交战约一个时辰，来护儿自洛阳发兵一万前来增援，偷袭的瓦岗军见势不妙，分兵数路，遁入北面的太行山区，逃之夭夭。
杨晓听完来自洛口仓的情报，打开地图查看。
“北面是大山啊，他们能逃到哪儿去——再往北，是什么地方？”杨晓指着地图的边界问，地区上显示的，只有洛阳盆地及周边地区。
“北面是晋阳。”一位偏将回答。
“晋阳……”杨晓的视线离开地图，闭上眼睛，脑补出整片秦、晋、陇地区的全图，他忽然发现大隋版图上，最适合猥琐发育的地区，貌似就是李渊所盘踞的晋阳。
此地向东，与华北平原隔着巍峨的太行山，只有几条山间小径与之相通，称之为太行八径，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地，只需要少量兵力即可守住。
晋阳往南、往北，也都是层层叠叠的大山，北可挡突厥，南可挡洛阳，只有西南方向，有一条路，直通关中要地，怪不得在正史中，李渊先去关中，再图东进，原来他也只能先取关中，走其他方向，摆开长蛇阵，大军完全走出晋地，恐怕得花费好几天，这不是给其他势力吃“溜蛇段”的机会么！
换言之，想对付李渊，也很简单，只要防住关中——晋阳一条线路，任李渊发育的再猥琐，打不到关中，他就无法获取关中的钱粮资源，无法获得关陇集团的认可，也就无法东出洛阳，与其他势力争霸。
杨晓正胡乱想着，张须陀拎着两坛子好酒过来，要去杨晓一醉方休，庆祝此次金堤关大捷，杨晓摆手笑道：“大捷确实应该庆祝，但杨某还有军机要务在身，已经在此地耽搁了半日，不能再耽误啦！在下得去大兴。”
“这样啊……那等杨少卿回返之时，老夫再与你开怀畅饮。”
“好！一言为定！”
杨晓把杨汪的骑兵留给了张须陀，并让秦琼去洛口仓，将来整替回，杨晓与之约定在三岔口汇合。
下午两点多种，骄阳似火时，杨晓和骁果军骑兵赶到三岔口的十里长亭，等了大概半小时，来整风尘仆仆地赶来，一起向东，于落日之前，赶到了东都洛阳城。
从这里一直到大兴，全都是朝廷的战略纵深之地，并无流寇之患，百姓安居乐业，和关东的流寇密布、流民遍野形成了鲜明对比。
安全，绝对的安全。
所以，杨晓打算不入东都城，在城南河边驿站吃个饭，连夜奔赴大兴。
不过，等杨晓到达驿站的时候，来护儿已经携越王杨侗等留守洛阳的文武大臣出城迎接，阵仗极盛，好似隋炀帝还驾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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