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通过马元义走上了马秉忠的大船，利用这些年她的所学不断游走在这离阳王朝的各个权贵中。
同时不断变换着身份，为马秉忠制造着最好的机会，为他打探消息，清除异己，甚至是聚练钱财培养势力。
当年那个帮助她上位的马元义如今早就已经打消了对这个女人的任何心思，因为他不敢。
此时的丑女不单单是万艳楼背后的老板，更是马秉忠麾下出了名的三虎一豹中的金钱豹，也是马秉忠唯一的义女。
一人掌握着马秉忠大半财路，几乎所有想要讨好孝敬马秉忠的人，都要从她这里过一遍。
可谓是权利深重。
“那你的脸....”
“自己划烂的，自从不需要在以色娱人的那一刻，我就将自己的脸划烂了。
既然这秘境告诉我，我会是祸水，那我就当这个祸水。
但是这张脸...我要毁了它！”
说道这里的时候，丑女的眼睛之中甚至出现了些许仇恨的神情，似乎她真的很痛恨这一张脸面。
“容颜无罪...”
“可保不住这张容颜就有罪！”丑女声音冷冽，“阿父喜欢我，阿母也喜欢我。
两辈子，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被爹娘宠爱是什么感觉。
就算是....就算是在外面，当年我也是被他门毫不留情卖了出去，甚至他们都不肯让我吃一口卖身饭！
从来没人告诉我，被父母宠爱是一种多幸福的事情。
我在这里体会到了，我可以肆意的撒娇，肆意的玩耍，不需要顾忌任何事情，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哪怕我们日子过得很清贫，他们仍然会将最好的东西都给我。
可是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夺走，明明已经给了我，为什么还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都成为泡影消散？
凭什么，这是凭什么？”
若是没有得到，自然也不会担心失去，这句话是曾经的洛九幽告诉丑女的，如今她明白了。
只不过她的心里永远都有这么一个口子。
洛九幽没有多说什么，找到了丑女，他并没有要求丑女如何做。
“这是秘境，是我的也是你的，在这里我们要经历什么，只有我们自己决定，日后的路日后再说吧！”
洛九幽说完之后便离开了，丑女没有阻拦，因为他们都知道的一件事情。
沧海郡太守李如海，半个月之前上书当今朝廷，历数了那掌印太监马秉忠的十大罪状。
如今李如海背后的清流和马秉忠所代表的宦官权臣已经是斗得不可开交了，任何一个变故其中一方就会万劫不复。
当天夜里，李如海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驿站之中，刚刚开门就看到了那洛九幽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着，同时桌子上还摆了两坛好酒。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那万艳楼的女子难不成你让你满意么？”
“找到了想找的人，就我那点钱帛可禁不住万艳楼那种花销，还是算了吧。”
两个人一问一答之间，相视一笑。
两坛美酒被拍开泥封然后就开始畅饮起来。
门外已经被洛九幽带来的山贼把守起来，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
“今日的事情，如何？”
“还能是如何，吏部如今是马秉忠做大，吏部尚书耿重就是那马秉忠的干儿子，他还能给我啥好脸色不成？”
“那你还一副满不担心的模样？”
“为何要担心？”李如海轻笑一声，“他宦官有人，难不成我清流就没人了不成？
这天下还不是他马秉忠的一言堂呢！
既然有宦官当真，就有我清流反抗，大不了身死罢了！”
“.....嗯，好像你们清流也不是很清....”洛九幽说完之后还看了李如海一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单单是你这些年在沧海郡收拾的官吏里面，可就有不少你们清流的人。
还有这些年扬州逃过来的灾民可不少，如果说这朝中宦官执掌，那么扬州可是你们清流的大本营一般。
那地方....啧啧啧，脏得很！”
洛九幽说的是实话，所谓清流的确是张口仁义闭口道德，看上去也是正义的很。
但，就如同当初苍盐县李家一样，外面的名声那叫一个好，内在里面干的事儿那叫一个脏。
这种人，这种事，在这清流之中比比皆是！
所以李如海并没有如何反驳，只不过他却是说出来了另一个问题。
“那宦官呢，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是在....为民请命！”
“传闻他们对待边疆的将士还算是不错....”
“该克扣的他们也没少，当然对待某些将领的确是不错的，毕竟他们也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这离阳王朝没了，清流和官员可以去投降，但是他们这群宦官只有死。
所以他们就算是同样在贪，也会有一个限度。
他们可以逼死那些百姓，可以让整整三个州的百姓饥寒交迫却将赈灾粮款带走。
但是他们基本上不会和外人合力毁了自家。
这一点没有错...”
“所以我怎么感觉你们这群清流才是最恶的人....”
“江陵太守海青峰出身穷乡僻壤之地，三十五年才勉勉强强当上了县令，五十四岁才混到了郡守之职，如今他已经六十七岁了。
为官三十二年，从来没有贪污过一分钱，更加没有任意妄为过半分。
他当了七年的御史，一共弹劾掉四十五人，其中清流和马秉忠基本上是对半开。
为官一方，无论是休养生息还是为民请命他都做到了自己锁能做到的极致。
他算是清流？”
“....算！”
“已故太傅高拱，一生清廉为天下请命，为百姓立德，去世的时候上百万百姓齐声哭泣不断。
这等人也是清流。”
“当朝兵部尚书于文龙当年面对来犯之敌，临危受命力保朝堂不失，护住了我离阳王朝的传承国运。
此人也可称之为清流。
除此之外，还有一代宗师守仁公等等等等。
这清流之中十个人里面少说也有四个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
剩下的六个里面可能还有三两个只会张嘴不会抬手的。
剩下的一两个或许才是真正去办事情的。
可.....你且告诉我那马秉忠麾下有哪个是将百姓放在最前面的！
口呼正直之人出现一个败类便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摆明了就是要贪赃枉法为祸一方的，他只要有一丝善心那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说到底，什么正直奸佞，不过就是各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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