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玄策的话，三族的首领又沉默了起来。
后者说的……似乎很是合情合理。
但是，又奇奇怪怪。
毕竟，四族联盟太久，无论是大明神朝还是左迦明教，都是他们共同的仇敌。
秦玄策这么说……
想法未免太过简单了。
“阿弥陀佛，施主……”
枯荣圣僧再一次的开口，想要教秦玄策学会闭口禅。
而秦玄策却是赶紧摇头，加速输出：
“无论是四大古族，还是左迦明教，亦或是这天下间大大小小的势力，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权利两个字！”
“就如同那芸芸众生，追求大道长生一般！”
“不可得者，会成为永远的追求！”
“我想，立于世界之巅……成为这天下间的主宰，是四大古族的最核心的目的！”
秦玄策卷动着袖袍，“而若最核心的目的是成为立于云端的大族，那么同盟……便在之下！”
“为了最主要的目标，那怕是联盟之义挡路，不也应该放弃吗？”
秦玄策开口。
“施主所言差矣，佛家有众生平等。道家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讲究的便是天地万物，无高低之差！”
枯荣圣僧开始反驳秦玄策的说法，“西天佛国所求，是为接引众生超脱，世界之巅的目的距离佛国太远，不可求，不能求，求之不可为佛！”
“施主，还是好好修炼闭口禅比较好！”
说着，枯荣圣僧不给秦玄策机会，又是一指点化而出。
然而没过两个呼吸，这闭口禅却是被万妖神殿的妖古给解开了，他似乎对秦玄策很赶兴趣，“你继续说！”
这让枯荣圣僧微微凝眉。
还是被妖古给背刺了。
而一旁九天太清宫的陆摇仙则是没有说什么，他顶着一张小道童的脸，看上去还有些童真。
“因为有了大明神朝的存在，所以四族的关系能维持七千年之久，因为邪族的存在，所以四族关系能够继续维持，因为左迦明教存在，所以四族能够同气连枝！”
“可是……”
秦玄策清了清嗓子，随后提高了声音，“可若是左迦明教和邪族不在了呢……”
秦玄策卷动着长袖，似乎在为三人勾画天下大势，“到时候，天下长安……四族之间的矛盾，便会进一步的凸显！”
“问问你们的内心深处，你们愿意四月同天吗？”
“到时候，四族的纷争必将到来！”
“而在那个时候，谁又会占据上风？又有那一族会率先覆灭？会是本体为妖的万妖神殿吗？虽然妖族在久远的岁月之前，便已经被人族所接纳。可是……当战火燃起的时候，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谁会成为首当其冲的存在？”
秦玄策看着妖古，神色平静的分析，那温和的话语，却如同尖刀一般，插入妖古的胸口。
“秦玄策……你想的未免太过简单了！即便是灭了左迦明教与邪族之后，吾等三族依旧可以联手，先对玄天神族下手。又何必与左迦明教结盟？”
陆摇仙下场与秦玄策对话。
“哦……这样么？”
秦玄策似乎有所领悟，随后却是摇了摇头，“可是，这里有四个种族！你真的能够保证……到时候会是三对一的局面？”
“让我来猜一猜，即便是三族同盟围攻玄天神族，到时候会是万妖神殿还是西天佛国反叛，助玄天神族一臂之力呢？”
“而率先覆灭的，自然不会是九天太清宫，那么不是西天佛国就是万妖神殿了！”
“到时候，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局面会稳固很多。可在场三位，其中的一族便是要彻底从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
秦玄策平静的为众人分析。
“妖言惑众罢了！”
陆摇仙开口，不想跟秦玄策过多的辩驳。
“无论怎么做，九天太清宫其实都是最大的受益者……因为你们不会成为最大的威胁，也不是最好捏的软柿子，地位太过超然。”
“可是……在玄天神族眼中，九天太清宫的可是最大的威胁！”
秦玄策开始强辩。
“纵然你说的没错，可是……与明教合作，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同样是与虎谋皮罢了！”
陆摇仙另辟蹊径，发现自己等人刚才被秦玄策牵着鼻子走了。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秦玄策思索了一阵后，很诚实的开口，“不过……这就要看看，在诸位的眼中，到底是我明教的威胁大，还是玄天神族的威胁大了！”
陆摇仙微微低头。
妖古也是皱起了眉头……
即便是那道貌岸然的枯荣圣僧，都是缄口不语，似乎在沉思。
秦玄策最后的话，似乎点醒了众人。
的确……
四大古族谁也不甘于落后，可现实中总归有一个实力强弱！
一旦天下长安，四族很难维持平衡！
倒是三族能够更好平衡。
那么……哪一个种族最该覆灭？
说着，秦玄策再度开口，“先假定四大古族只剩下三族，那么在什么情况下最能够稳定？”
“必然是实力最强的大族，无法同时吞并其他两族。九天太清宫可有这样的实力？玄天神族又是否会有？”
悄然之间，秦玄策又是避开了左迦明教。
“陆摇仙前辈，似乎觉得我说的有些不对……可我实在想不通，若是玄天神族覆灭，九天太清宫的实力，便应该是第一顺位！而太清宫也无法同时抗衡佛国和万妖神殿！”
“施主，你还是绕开了左迦明教！”
枯荣圣僧很聪明，又将秦玄策拉了回来。
“何须绕开！”
秦玄策洒脱一笑，“诸位将联盟看得太重了，这是思维的惯性，需要纠正！”
说着，秦玄策五指挥洒，虚空中顿时出现了六颗棋子：
“在利益之下，联盟是不可能稳固的，这句话诸位可认同？若是不认同，可以让我闭嘴；若是认同，那我就继续往下说了！”
秦玄策抬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枯荣圣僧。
枯荣圣僧双手合十，眉目微闭，似乎思索良久，最终却没有说话。
秦玄策便接着开口：
“这六颗棋子，分别代表了四大古族、左迦明教、与邪族！诸位认同我刚才的观点，就说明这六颗棋子在本质上，不存在稳定的绑定关系！”
“而天下这个棋盘，是容不下这么多棋子，所以就一定要剔除其中几颗棋子！”
“现在，请诸位先摘掉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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