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好？”火影被鼬的回答弄得也很不舒服，“你是觉着这个任务有不对么。”
“不，任务没问题。是辅助人员，那些跟在我身后的暗部给我感觉和以前任务里的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不好。”
“怎么不好。”
“就是不好。”
水门皱眉，“那我换个说法问你，即便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在影响你，你又是根据什么判断出来，非得一口气不歇这么急着回来。”
“感觉不好。”
“怎么不好。”
“说不上来。”
“那就硬说一下。”
“反正就是不好。”
“好吧。”又反复了几次，水门确定鼬并未说谎，“那你从接任务到完成任务到回程中途被我带回来，除了感觉和平时不一样的暗部，还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么。比如，你明明着急回来，却半路停下了。”
“啊。”鼬的回答终于也流畅了许多，“本来打算，顺便阻击两个敢跟着我跑的家伙，结果前边又多了两个，我就停下了。刚开始思考先打前边的还是先打后边的，然后眼前一黑。”
“嗯。”水门点点头，突然和止水四目相对，“嗯？”
“嗯。”止水眼皮有点抽搐，他们跟了鼬一路，除了他们……就他们。
水门却有些懊恼，他似乎把时间浪费在了完全不重要的事情上，但看着鼬血红色眸子里的雾气正在渐渐散去，也只能赶紧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对了，你和你爸爸现在关系好些了么。”
“啊，啥？”鼬这次没有知无不言，他只是盯着自家火影叔叔不知道过了多久。
“给他倒杯水。”水门叹气。
宇智波止水去倒水，然后把鼬拉到凳子上好好坐下，“我帮你加了冰和蜂蜜，好了，没事了鼬。”
鼬一口气喝干了杯中水，连冰块一起咀嚼咽下，深呼吸几口气，然后猛然起立，抬头，“大人，是出什么事了？”
“确实是出了一些事。”波风水门看着鼬恢复神采的眼睛笑笑，又把鼬按到了椅子上，“因为我需要确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未经允许对你用了一点点不名誉的小手段，我要先向你道歉。”
“服从命令是忍者的美德，大人。”鼬再次起立。
“坐下坐下，尊重每一位下属也是火影的美德。”水门再次把鼬摁到凳子里，犹豫几秒，马上话风一转，“鼬，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是，大人。”鼬这次没有站起来，因为火影的手没有离开他的肩膀，还因为，他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仿佛有什么易碎的东西从高高的悬崖上落下去，可是落啊落啊，就是落不到底。
“宇智波富岳死了。”火影的声音响起。
“哦。”鼬下意识回答着，他觉着，或许是火影不名誉的小手段还没从自己的血液里代谢干净，不然他为什么明明听得懂这七个字每个字的意思，但连在一起却好陌生呢。
“节哀。”火影把一个薄薄的文件夹放到了鼬的手里，“你自己看，看完了就出门左转，你爸爸在那里，你妈妈在陪他，你也好好劝劝你妈妈吧，她现在精神状况不太好。”
“是，大人。”鼬，起立行礼。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了。”水门想要摸摸鼬的头，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孩啊。但伸出手又缩了回来，“看完文件，见过你妈妈，再有疑问就来找我。不过我觉着，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宇智波的新族长宇智波鼬。”
“是，大人。”鼬依旧保持行礼。
波风水门示意止水再帮鼬倒了杯加冰的蜂蜜水，然后轻轻关门，走出了这间孤零零的审讯室，“止水，你觉着怎么样？”
“拷问部队的自白剂一向很好用，鼬没有说谎。”这回止水没有误会火影的目光，“他已经向您证明了，他还很干净。”
“所以，止水，我还是骗了鼬呢。”火影看着下属严肃的脸孔笑了一下，从背包里又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只张嘴不出声，“你把文件看了，记得和卡卡西知会一声，可千万注意点，别给我说漏嘴，不然我就让你们，哼哼。”
“大人，请放心，您的意志就是我辈锋刃所向。”止水目送火影金光闪去，然后看着手里这份明显早就准备好了的玩意，同样笑了一笑。好吧，火影刚刚在边境表现出的那些让人失望的扭捏脆弱果然只是单纯的发泄和耍着人玩而已。而玩完了的波风水门也依旧还是那个会勇敢的承担责任的，杀伐果断的，强大的，让人敬畏的金色闪光，永远都不会变。
而当事人只觉着累。
火影楼火影办公室
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放好装备和忍具包，波风水门连衣服都没脱就一头扑向了小床。
第二秒，卡卡西就一道银光闪了进来，“怎么不回家睡，洗澡水帮你烧了好几遍了。”
水门没有没有理他，把毯子卷过头顶。
卡卡西把毯子往下拉了一点，伸手帮老师摘下护额，“没事吧。”
“困。”水门动动头，方便卡卡西的动作，“鸣人那里没事吧。”
“没有没有。”卡卡西把老师的护额放在桌子上摆整齐，“你安心睡。”
“嗯，你现在去根找一下止水，还有，鼬那边现在起由他全权负责。”水门翻了个身，找了个好姿势就真的睡着了。
“别趴着，容易缺氧。”卡卡西皱着眉帮老师脱下外衣，盖好被子，脱掉鞋。鞋子脱的有些艰难。并且因为穿了漏脚趾的制式鞋子，鞋底鞋面沾满的泥土和腐败草叶也难免蹭到了脚上。这是跑去踩屎了么？卡卡西拿毛巾帮老师把已经干结的泥土擦干净，发现脚和小腿都有点肿。这对于一个忍者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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