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腾地站起来，慌忙往那脚下的褐色药水踢了踢。
玉石五官从小灵敏，一下子便闻到了那药水的古怪味道，诧异挑眉，刚要靠近——
毛毛虫慌了，连忙挥出一道掌风，将那药水扫开，紧张掩藏起来。
玉石狐疑看着她的反应，一把拉住她手臂，问：“毛毛虫，那是什么药？你为什么要喝药？你生病了？”
毛毛虫脸色一白，眼神躲闪着，摇头答：“没什么……没什么！我没事，我一点儿事也没有。”
玉石瞧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内心更是疑惑不已，紧紧捏着她，瞪眼问：“没事？那你为什么要喝药？”
毛毛虫挣脱她的手，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道：“我刚才……心情很不好，闷闷的，便让侍女们煮了一些安神的药。不料你突然进来，吓了我一跳，都撒地上了。”
话语说完，身后竟没什么反应，她忍不住转过身来——
熟悉的雪白身影蹲在地上，正蘸了一滴药水在手指上，细细闻着，精致的眉头皱成一团。
毛毛虫吓了一跳，衣袖一甩，那滴药水被她挥走了。
玉石丝毫没诧异她的反应，淡淡看着她，缓缓站起身来，走了过来。
毛毛虫手里的丝帕捏得紧紧的，拽得骨节分明，青筋凸出。
“小主人……你……”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怀孕了，是不是？”
“不！不是！我没怀孕！”毛毛虫脸色苍白，慌忙摇头，尖声：“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没事！你怎么胡乱怀疑！”
玉石眼神一眯，小手精准伸出，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搭上她的脉搏。
毛毛虫刚想要动，却发现自己被定形了！
她要开口，竟发现连嗓音也被阻止了！
无措又无奈瞪着玉石，又急又气，咬着下唇，眼里满是焦急。
不一会儿后，玉石神色暗沉，松开她的手腕。手指轻弹，挥出一道淡淡的玄光——毛毛虫瞬间能动弹了，可她却仍是一动不动，泪水盈眶低下头去。
玉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喃：“傻瓜，你怎么能瞒着我。你别忘了，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
“呜呜……”毛毛虫终于忍不住了，呜呜大哭起来，扑进玉石的怀里，哽咽道：“小主人！我真的好难受！我好难受！呜呜……”
玉石也是泪流不止，默默抱紧她，紧紧抱着。
许久后，她低低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怀孕的？墨黑睨知不知道？刚才的药水，你喝了多少？”
毛毛虫吸了吸鼻子，答：“我也是几天前才发现的，只是内心实在担心两个龙儿，墨黑睨……早出晚归，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发生了这些事。”
玉石精致的眉头微蹙，安静等待着她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毛毛虫瞥开眼，岔开话题道：“昨天我晕倒了，老四给我诊脉，他也知道了。只是我要他为我保密，目前只有你们母子知晓这件事。他给了我一些药丸，应该是安胎养神用的。”
“然后你没吃，对吧？”玉石眯着眼睛，坚持问下去：“你不仅没吃安胎养神的药，你还偷偷配了堕胎药，刚刚还喝了，对吗？”
毛毛虫转过头，眼梢还挂着泪花，低喃：“那药不是——”
“你还想骗我！”玉石打断她，厉声道：“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如果连一个烈性堕胎药也闻不出来，那我不是白学了？！刚才你究竟喝了多少了？还不快说！”
毛毛虫眼里的泪水不停往下掉，哽咽开口：“小主人，你别问了！我求求你别问了！”
玉石眼里闪过焦急，快步上前，就要去扣她的嘴巴——
毛毛虫这时已对她有了戒备，连忙隐身，躲了起来。
“毛毛虫！你给我出来！”玉石急得差点儿跺脚，嚷嚷：“那药水太烈了，万一你喝多……会很危险的！你快出来！我可以施法救你！快啊！”
房间里静悄悄的，什么反应也没有。
玉石本想要动手，眼神一闪，立刻传出一句传音。接着，她催动丹田的灵力，做出一个坚固的结界，将房间封闭住。
“小石儿！”外头匆忙传来师父的呼唤声。下一刻，他闪进结界来，瞬间进入房内。
“怎么了？”玄无尘连忙扶住她的双肩，紧张检查她的周身。
玉石急急答：“师父，我没事！毛毛虫喝下急性堕胎药，还在房里隐身了。我能找出她来，可她身上的药——我估计帮不了多少，所以赶紧喊你过来。”
玄无尘俊美无暇的脸庞一愣，动作迅速挥动雪白衣袖，一道浓密玄光闪了出来，往房间扫视开去。
毛毛虫躲来躲去，避着玄光，身子俯下，狼狈躲着。忽然，腹中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咝咝”出声。
下一刻，她被找到了，被玉石一把抱了起来。
玄无尘大手一伸，为她搭起脉。
“师父？怎么样？”玉石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焦急问。
玄无尘抬头对上她的闪烁大眼睛，答：“喝得不多，但药性过烈，胎像很不稳定。”
毛毛虫喘着粗气，哀求道：“玄上仙，小主人……你们不要管我……这些龙蛋……我要不起的……三个龙儿都平安在我身边……我就够了……”
玉石眼里的泪水滴答往下掉，心里急得不行，但语气却再也硬不起来，哽咽道：“毛毛虫……你怎么那么傻……墨黑睨他是混蛋，但孩子是无辜的啊！你看看老四他们几个，你再想想卡哇伊，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会长大成人，会跟你嘻哈玩乐，长成俊男美女……你怎么舍得！”
毛毛虫虚弱喘着气，微笑道：“我知道……我舍不得……但我没办法。三个龙儿要孵化出来了，我要带它们去苍北森林，让它们在那里自由自在生活。”
“只是……如果我肚子大起来，以后肯定无法照顾好它们……生出来的孩子，我可能都顾不了，我又怎么敢再要肚子里的这几个……不如趁早把它们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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