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弈听到念元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在念元怀疑他睡着或者没听见自己说话的时候，他才低声慢慢道：
“除了罗密欧，其他的都不在了。”
“死了？”念元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呆呆地望着夜空中暗淡的乌云，那些小猫们都曾和她亲密无间。
她无法接受它们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残酷事实。
它们都有她取的名字，它们在那个夏天和她共度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念元还天天给它们喂猫粮。
她还保证过以后要把它们全都带到特搜局——
因为裴弈不喜欢它们，因为裴弈照顾它们只是因为觉得它们可怜。
念元说好了要照顾它们的。
可是，它们不在了？
念元问出它们是否死了这句话后，就立刻陷入提心吊胆，她问出问题后等待回答的这几秒真难熬……就好像永无止境。
不知道结果，只能等待，就像被告在等待法官的审判结果。
裴弈说：“嗯。”
“怎么死的？”念元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感觉很难过，感到双手发冷。
还有就是，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死了。
夜风轻轻晃动着窗帘，那朦胧的阴影在漆黑的室内摇摆着，头顶的天空也是灰蒙蒙的，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什么都看不到。
裴弈在回答之前，他悄然靠近念元。
他的手在无声无息中摸索了过来，轻轻地搭在念元冰凉的手上，然后慢慢地温柔地握住。
念元没想过是自己的手太凉了。
只觉得他的手很烫，烫的她有些想要躲开，但是她没有躲开，只是任由裴弈握着她。
在觉得念元双手的体温恢复了点，裴弈才慢慢地继续说：
“被人给杀了，就在我们之前喂猫的巷子里，到现在还没找到凶手。”
死了，果然是死了。
念元不想再继续问下去，裴弈好像知道她不想再问，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裴弈，你还记得世冠四分之一决赛前一天，我们整个队伍在酒店的时候，有个男人想要闯进我房间吗？”
念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对裴弈说赵前明的事。
“赵前明？”
裴弈握紧了念元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给予她力量。
念元可不记得自己跟裴弈说过赵前明的名字：
“你调查过他啊。”
“对，因为我发现他几次都试图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我想要阻拦他。你可能会觉得我在侵犯你的隐私，我可以道歉，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裴弈承认了。
他调查过赵前明，只查出来：
赵前明之前是特搜局的网络安全顾问，然后忽然就被通缉，消失在海市不见了。
念元发现讲起往事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曾经觉得沉重的难以跨过的苦痛，如今讲起来却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大概是已经是过去式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要对裴弈讲起自己的过去。
念元在黑暗中和裴弈对视，她听见自己在问裴弈，“你还记得我之前有人体接触障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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