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先前已是本座最后的仁慈。”
玄古战台上空，望着踱步而返的封尘凌，阴阳无双平静的眼瞳掠过一丝挣扎。
之前他会放任封尘凌离开乃是因为封尘凌说的是事实，加之浮云子那一跪太过厚重。可千年之前的风暴毕竟是从浮云门掠开。他能尽最大限度让封尘凌以那种身份离开玄古战台已是不易。
但……这已是他最后的让步。
“四年前晚辈像个废物一样被一群实力不到入丹境界的家伙带到浮云遗迹，幸亏一道机缘才让晚辈遇见师父的残破元神。那个时候……他老人家已经在那片快要破碎的空间等待千年了。”
深吸口气，封尘凌垂下眼眸，好像在讲述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
“屠龙门的叶修阳前辈看得见吗？”
抬头望着西南方向那道站在屠龙门高层身后的金袍青年，封尘凌漠然一笑。
“封尘凌，你进入浮云门和我叶修阳可没一点儿关系。”
战台西南，还心念封尘凌为什么要回来找死的叶修阳闻言后当即脸色一寒，朗声大喝道。
“十一年前，晚辈和叶修阳在山上劈柴，来了屠龙门两位前辈觉得叶修阳天赋很好，就将其带回去修炼，可那两位前辈却连晚辈看都没看一眼。”
萧索一笑，封尘凌轻轻摇头。
“晚辈起步已经太晚了，为了度过修基脱凡二境晚辈不知历经多少生死才赶上十七门的弟子。而这四年，师父没有嫌弃晚辈半分。”
额首望着食指的浮云戒，封尘凌的视线随后直直定在阴阳无双脸上。
“浮云门的衰落是师父一生最大的遗憾。”
“所以……你想通过玄古之战证明自己？”
眉头一挑，面对毫不畏惧的封尘凌，阴阳无双轻声道。
“不是证明自己。”
长舒口气、封尘凌嘴唇微呡。
“晚辈只想当着天下英豪的面为师父正名，千年之前的他没有错，浮云门没有错。错的只是邪帝传承，只是极帝子。”
……
“说的倒是正义凛然、”
战台中央，随着封尘凌声音回响，阴阳无双身旁的红袍女子冷冷一笑。
“可是…本座若不给你这个机会呢？”
听见红袍女子冷笑，阴阳无双望着封尘凌徐徐摇头。
“晚辈早就想到这种答案了。”
玄古战台东面，闻言后的封尘凌耸了耸肩膀。那双明亮的眼瞳随后望向战台正北梦惜怜的位置。
那里、一位佳人也在复杂望着他。
“前辈知道晚辈动用的是什么能量吗？”
鼻尖一抖，封尘凌突然反问着阴阳无双。这一问，十七门之众可是一头雾水。
现在封尘凌说这些和阴阳无双的话搭边吗？
“应该是万年无人动用的虚刃之风吧，整个大陆最诡异的天地之力。”
负手于背后，阴阳无双复杂出声。
先前封尘凌打算震碎天一剑皇的空间凝固时他便猜到了封尘凌的力量。只是连他也不知为什么那种至诡至残的能量会被封尘凌得到。
千年之前，极帝子大肆收拢天地之力可也没有找到虚刃之风啊！
“竟然是虚刃之风？”
阴阳无双可是给十七门之众爆了个猛料。那屠龙门的叶修阳和空岛门的田非好像红了眼的兔子，尤其叶修阳面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四年前回家见封尘凌不过是一文不值的农家小子，可现在他竟然得到天地间最诡异的虚刃之风，这种落差简直让他难以接受。
“虚刃之风？难怪当初他穿梭大天风潭的罡风圈会和没事人一样。”
烟雨门位置，梦惜怜三人默然对视一眼，心头皆是恍悟道。梦惜怜更是明白当初她打算给封尘凌疗伤时，自己的源力会被封尘凌的能量排斥在外了。
虚刃之风这种力量还真不是她的源力可比。
“四年时间，你究竟进步了多少？”
充斥着雾气的眼眸凝向那道单薄身影，梦惜怜早已心乱如麻。
……
“如果晚辈说…晚辈还得到了四大神器之一的弑仙刃呢？”
对视着阴阳无双，对于众人的震动封尘凌置若罔闻，随后又是抛出一颗震天炸弹。
……
古山山脉以及玄古战台除了红袍女子外一片死静，就连阴阳无双得知弑仙刃在封尘凌身上后胸膛都在剧烈起伏着。
虚刃之风这种天地之力和弑仙刃就算九地十七门得到其一都是太过艰难，可封尘凌却兼得了鱼和熊掌。
最可怕还是封尘凌这样的身份……
“他拥有弑仙刃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沉沉盯着封尘凌，万神楼主突然转头望着红袍女子。
“知道、”
对此，红袍女子努了努小嘴。
“知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眉心猛地跳动，万神楼主深吸口气。
要说封尘凌拥有浮云门余孽这种身份都不可怕，可若早知道虚刃之风和弑仙刃在封尘凌身上，他们绝不会放纵封尘凌上来玄古战台啊！
“早说迟说不都一样嘛？连阴阳前辈都出现了，就算得到那些东西他又能发挥几层威力？”
面对万神楼主的质问，红袍女子嘴角一勾。
她真的很想对万神楼主说要不是同哥哥的约定，封尘凌早都被他一巴掌拍死了。当然，事情到这一步也在她预料之中。
没有阴阳无双的首肯，封尘凌也就是在这里多蹦跶几分钟而已。
……
“如果不是浮云门的关系，或许你日后会成为大陆的一方巨擘。”
从封尘凌带来的震动中回神，阴阳无双挥了挥袖袍，一句若有深意的话音落下。
“可是今日，玄古之战你依旧无法参加。”
眼瞳抹过一丝诡异，阴阳无双仍是漠然出声。
……
“无法参加么~”
寒凉一笑，封尘凌的身影渐渐挺直。明亮双瞳因为体内虚刃之风的运转仿佛两颗紫黑交融的宝石，而封尘凌眉心更是陡然生出一道殷红的血芒。
“今日晚辈无法参加玄古之战的后果就是虚刃之风本源和弑仙刃神器之灵的彻底自爆。”
倏尔，封尘凌的震天之吼回荡四野，余音绕于古山之上，一股狂烈的风肆之声顺着空间诡异而起……
一语落下，万众俱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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