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晚辈说…一定要完成呢？”
封尘凌的声音并不重，若非在场之众皆是实力顶尖之人，恐怕这段轻音都要淹没在冰雪之中。然而余音绕耳，除了这麻袍老者看不透神色外，远处的冰封地高层俱是脸色转冷。
封尘凌还真是善者不来啊！
“今日本尊倒要看看封掌教是如何‘一定要完成’这场交易的。”
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因为师祖出面，天月真人这位冰封地的掌教也不打算隐忍了。
“天月、”
孰知天月真人话刚落，面前麻袍老者就是开口将其喝止。
“吩咐宗门执事和长老撤阵，宗中弟子正常修炼。”
双手束于身前，老者再次命令道。
“这…是、”
没料想封尘凌在表明态度后宗门老祖反倒会散开阵势。沉盯着封尘凌片刻后天月真人还是传回命令。
……
“你这小家伙是想以寒冰之木和虚刃之风融合天荒绝力？”
冰宫之巅，就在冰封地之众散开阵势站在天穹四宇远远望着封尘凌二人时，这位老者似乎有些好奇封尘凌的做法却无动怒之意。
“或许吧！”
对此，封尘凌嘴角勾起。
“太过久远的事情倒是不知。可自上古以来，以天地之力融合天荒绝力成功的应该只有帝尊和帝尊之子，而且他们都是得到浮云图的指点相助方才完成。”
“你的师兄极帝子生平掌控多种天地之力打算凝聚天荒绝力，可到头来在千年前与帝尊相战时，他的天荒绝力仍然不成火候。所以…你应该清楚融合那种力量会有多困难，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灭之局。”
对于封尘凌这似否定似肯定的回答，老者漠然一笑又是缓声说道。
话音传散，封尘凌倒还好，可身后的梦惜怜脸色却逐渐煞白。
以她的见闻今日才知晓融合天荒绝力会如此困难。曾经的她竟然单纯认为天荒绝力的难以融合只是因为每一种天地之力的难以寻见。
“夫君、要…要不然这寒冰之木我们就不要了好么？”
扯着丈夫衣角，梦惜怜低声央求道。
“傻丫头，夫君有一种方法会增加融合天荒绝力成功的几率，而且几率很大。”
梦惜怜这一说，封尘凌心头一叹就是佯装笑意附口在妻子耳旁低声道。
“真的吗？”
清眸微睁，梦惜怜一脸的错愕。
“傻丫头，有你在身旁，现在夫君可是很惜命的，怎么会自寻死路。”
轻拍妻子香肩，封尘凌低许一笑后就是转目在那老者身上。
“前辈，此次前来冰封地晚辈心意已决，这些劝解之言还是无需多谈了。当然，晚辈既然诚心想做这笔交易自然也不愿让事态发展到我们都不愿看到的局面。您老说呢？”
再次对着老者拱手，封尘凌轻笑说道。
“啧啧、倒是不听好人言啊。也罢，今日的交易我冰封地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麻袖挥动，这老者话音落下后一尊缩小版的暖炉已经浮现面前。
“此乃天炉，天炉之中便是一缕寒冰之木本源。不过你还需答应本尊两件事情。”
“前辈请说、晚辈若能办到定然不会推脱。”
没想到此事还有峰回路转之机，封尘凌面色一喜。
“第一件事、除寒冰天玄果外，小家伙仍需再付我冰封地一块至尊原石。”
“此事自是好说。”
听此，封尘凌无所谓的点点头。
当初离开灭天尊老祖洞府，老祖所赠至尊原石他也只用掉极小部分，好钢用在刀刃上的道理他还是懂。
“第二件事么？以你之力接下本尊一击，至于如何防御乃是你的本事，一击过后若性命犹存便是天地源力交换之时。”
元神之力萦绕在封尘凌周身，老者唏嘘开口。
“老前辈，现在您的实力已达尊圣地境，我夫君如何是你的对手？”
这麻袍老者声传一瞬梦惜怜就忍不住了。就算借助弑仙刃和虚刃之风，她的夫君能否是这个家伙对手还是两说，更何况是站着让他打？
“小家伙，你们也该明白我冰封地的苦衷。再过些许时日十一方界域的宗派之战便会平息，到时矛头皆会指向你们。如果冰封地心甘情愿同你们做交易该让天下势力如何看我宗门？”
“而且…此事对你这小家伙也只是做做样子不是吗？”
摊了摊手，老者讪笑道。
……
“做做样子？前辈还真是为难晚辈咯。”
凌空在老者面前百米处，足是沉默数十息后封尘凌方才捋着眉心苦笑道。
“为难么？弑仙刃、虚刃之风以及…一尊天地玄身原躯护身、接下本尊一击想来不算困难吧！”
听出封尘凌的勉强之意，老者反是笑出声。
“晚辈斗胆和前辈中和一下可否？最直接的防御还是主动出击，当然晚辈不会动用弑仙刃和第二躯体，只会以虚刃之风迎接前辈一击。一击过后完成交换，晚辈夫妻二人即刻离去不再打扰冰封地如何？”
眼中诡异闪过，略加思索后封尘凌轻声道。
“可以、”
闻言、老者稍作停顿也是点头应是。
……
商议之事落定，在安置好妻子后封尘凌与老者如同擂台上的交手者齐齐闪身至无垠冰原中央。千米开外，紧盯着云袍猎猎作响的丈夫，梦惜怜手指不断绞动好像在压制着心头的慌张。至于身旁不远，冰封地等人倒是对宗门老祖并无担忧。
“武修生活中身边能有一人陪伴倒也挺好。”
站在霓月真人身旁，一身冰袍加身的冰印月扫过远处二人后就是将冰瞳凝在梦惜怜身上。冰唇呡起，冰印月忍不住低喃道。
“傻丫头，凡事可都要以宗门为重啊！”
冰印月这话自是传进师父耳朵，只见霓月真人神色不留痕迹扫过梦惜怜后就是对徒弟叮嘱道。
“宗门…呼~”
不知为何，此刻听见师父对自己平日言谈的希望，冰印月不含丝毫感情的冰眸竟然浮起点点波动。
……
数十息的对峙过去，紧盯着老者的封尘凌那文秀与俊朗交织的脸庞终是漫起无奈。
借助弑仙刃、虚刃之风和第二躯体的力量，他的确有着同这些巅峰强者交手的资格。只是感应到面前老者平静如水的呼吸，封尘凌还是发现他与这些武修巨擘的差距宽如鸿沟。
本尊实力的差距，带给他们彼此的自信和气势早已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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