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的？”忽然，清冷的低音炮响起。
季亦昀头上披着条毛巾，边擦拭边走了过来。
苏妤一惊，连忙将支票本压在椅子上坐着，不慌不乱地抚着猫毛：“回来好一阵了，见你在洗澡就没吭声，洗好了？”
她刚才太走神了，连季亦昀是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
季亦昀说过，不该她问的事就别问。该她知道的，他会说。
无意撞见季亦昀给别人的支票，算不算不小心撞破了不该知道的？
季亦昀倚靠在她旁边。一手捞起小坚果：“Joey怎么样了？”
“她的情况还好，倒是米谚秋……”
“谚秋怎么？”
回想起米谚秋在处理陈乔一这件事上的偏激，苏妤总觉得哪哪不对劲：“他今晚有点奇怪，是不是他和杜德炜有过什么恩怨？”
要不是陈乔一确定今天是第一次见米谚秋，她都以为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故事。
闻言，季亦昀轻轻呵了声：“不是对杜德炜。是对渣男。”
“对渣男？你是说对这一类人有恩怨吗？”季亦昀的意简言赅，让苏妤头疼。
“嗯。”
“不是……”苏妤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米谚秋他……被渣男……伤害过？”
所以米谚秋他还是双性恋？！
“嗯。”季亦昀应了声，旋即看见她眼中异样的光彩，伸出手指一弹她额头。
“哎哟！”苏妤捂着额头，两眼往上瞪。“干嘛？”
季亦昀哭笑不得道：“看看能不能把你脑袋瓜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弹出来，是被渣男伤害，但是是他曾经喜欢的人被渣男伤害过，所以他对渣男这类别男人，见一杀一。”
“哎？”苏妤揉揉额头，目露好奇。
“他上大学的时候……”泼墨逐渐模糊，在季亦昀的口中，苏妤得知了一件米谚秋的“糗事”。
其实也不算糗事，但单拎出来本质而言，是挺蠢的一个行为。
米谚秋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追求过大学里人人爱慕的校花，正好他和校花在同一班级，便对校花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但那个校花并没有看上米谚秋，只是把他当朋友。还告诉他，她在校外有一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等她毕业，他们就结婚。
可有一次，校花约他见面，上来就哭得梨花带雨的，说是男朋友劈了腿，搞大了她肚子就不要了，哭着求米谚秋帮忙打掉孩子。后来校花又拿着医药单找男朋友要一个说法，殊不知男朋友把她打胎的事闹得整个学校满城风雨，迫于压力校花休学了，还被家里人赶了出去，自此，校花凋谢，米谚秋再找到她的时候，那个甜美的校花，早就变了样。裙子一撩，就和他谈价格，还笑他毛都没长齐，就不要再找她，她回不去了。
米谚秋不知道她休学后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如果不是那个渣男。他仰慕的女神就不会变成那样。
自那之后，米谚秋见一个女生被渣男伤害，他就救一个，也许是懊悔当年校花被赶出家门时，他没能及时救校花，每救一个，他心中的忏悔就减轻一分。
“难道他对苏舒也是这样？”苏妤问。
苏舒交往的男朋友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逢场作戏，甚至还买赝品忽悠她。莫不是米谚秋想拯救她？
季亦昀摇头：“校花是无辜被渣，苏舒是自愿被渣，谚秋不会同情这样的女人。”
苏舒和校花的性质不同。苏舒根本就是明码交易，怨不得人换她如换衣服。
“也是……”苏妤托腮道。“哎，难怪米谚秋今晚那么反常。好像恨不得一棒子锤死杜德炜，让乔一再也看不到他。”
“这也是我让他陪你们去的原因，当局者迷，Joey看不清杜德炜是什么人，我们旁观者最清，需要一个人去给她一棒。”
米谚秋就是那个给陈乔一当头一棒的人，扔了那枚钻戒，但愿陈乔一能够醒悟过来。
“这一棒效率有点慢，女人都容易心软，这段时间她不再和杜德炜联系还好，万一杜德炜又找她，恐怕她还是会犯傻。不过……”苏妤突然一顿。
季亦昀顺势问：“不过什么？”
“我很好奇，还会有人拒绝米谚秋？何方神圣？”
众人皆知，季亦昀是人间妄想，可这总微笑着出面处理各种问题的米谚秋，是人间理想啊，有哪个小姑娘不拜倒在他石榴裙……不。他白大褂之下？
苏舒费尽心思都要小师妹去牵红线，还有女生能够抵御得了他的猛烈追求？
“等等。”季亦昀拿起手机，翻找了好一阵，然后递到她面前。
手机上，是一张放大的照片，被放大的是一个又黑又瘦的男生，穿着毕业服扔帽子，眼一眯嘴一笑，白花花的牙齿格外扎眼，笑得像个二愣子。
苏妤问：“这是？”
“谚秋。”季亦昀说。
“什、什么？！”苏妤惊得把手机夺过来，放大脸部拼命看，愣是没看出半分米谚秋的轮廓。
他要不说，她都该以为爱仁准备扶持贫困学生，那时的米谚秋整一个非洲难民啊！
“他野，挑食，晒得又黑又瘦，加上那时还没长开。”季亦昀道。
这岂止是没长开，米谚秋简直是发育迟缓好吗？
毕业一年多近两年，他玩了个大变活人。
“好吧。”苏妤把手机放下。“没想到米院长有这么一段红尘事，那……我们的季院长在上学时，有没有哪个求而不得的小姑娘啊？”
季亦昀用一种“明知故问”的眼神睨着她。
随后苏妤想起医学城小姑娘说的话，尴尬地笑了笑。
没有季院长求而不得，他一直都是别人的求之不得。
随后季亦昀放下猫，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对视：“听好了，第一，我没有任何追求过的女性，你也没有前女友的困扰，因为在遇见你之前，我谁也没看上过，第二，遇见你之后，我没有交往过任何对象，是因为我在等你，听明白了吗？”
苏妤的下巴被掐住点不了头，只能眨巴眨巴眼睛表示知道了。
看她一脸儿乖巧又憨的模样，季亦昀浑水摸鱼道：“知道就好，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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