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妤一愣，旋即脑子跟上了嘴巴的速度，当即拍掉季亦昀的手。“别占我便宜！”
某院长微微不悦：“看来只有真正在占你便宜的时候，才能占着些小便宜。”
苏妤突然感到非常羞耻，她居然听懂了季亦昀的话！！
脸一热，她避开他的视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懂了。”
“不懂。”
“不懂你脸红什么？”
“我热！不行吗？”
“行。”季亦昀挑了下眉，很意外地没有继续撩她，这令她有些惊讶。
话题戈然而止，一顿沉默过后。苏妤打破尴尬：“你们舅甥俩真像。”
季亦昀问：“哪里像？”
苏妤说：“明明都很关心人，嘴又非得那么损，明明都是为了别人好。为什么不能明说？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
“怎么明说？”季亦昀反问道：“‘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要好好听话’，这样？你会听吗？”
苏妤顿了顿，没回答。
好像不会，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季亦昀越是藏着掖着不让她知道。她心中的好奇小猫就要挠得她难受。
“所以，为什么要好好说？”季亦昀又问。
还不如直接训一顿效果来得好。
得，季院长又有理了。
见她不说话，季亦昀又问：“还有呢？”
苏妤脑子有点跟不上：“还有什么？”
“你列举了一样的，是不是该列举不一样的？”
苏妤想了想，忽然目露狡黠：“不一样的是，你吃醋的时候爱生闷气，而米谚秋他……”
“所以你还让米谚秋为你吃过醋了？！”顿时，季亦昀满脸阴雨冰渣。
苏妤睁大眼道：“没有啊。”
“那你怎么知道他吃醋是什么样？”
苏妤反问他：“那我有说过我知道他吃醋是什么样吗？我话还没说完就让你截了，不过……你刚才是在吃醋吗？”
季亦昀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苏妤下了套，心里的酸味还未上，又涌起了不悦。
他冷哼了声，扭头不看她。
苏妤穷追不舍，用手指头去戳他肚肚：“是不是？吃醋了吧？”
“别动。”季亦昀推开她。
“呐呐呐。”苏妤发出古怪的声音：“你看你，我都说了你吃醋的时候爱生闷气，明明心里很在意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小傲娇！”
季亦昀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泼墨仿佛能迸出火苗来：“真没有？”
苏妤扑哧一笑：“我发誓。真没有，怎么可能呢？我刚刚想说的是，‘而米谚秋他吃醋的样子我没见过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样’，是某人迫不及待讨伐我，气着自己可不能怨我。”
“你是故意的？”
“对啊。”苏妤回答得格外干脆。
“你完了。”季亦昀话音落下，苏妤还没来得及跑，刚起身就被他自后方拽进怀中，逼迫她仰着头，反方向吻了下去。
被吻得几近窒息。苏妤一边推开他，一边口齿不清道：“亦、亦昀，我话还没说完呢！”
季亦昀又不爽地浅尝几下，才松开她：“说。”
苏妤一眼瞥见还在椅子上的支票本，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赶紧一屁股坐下去。
两只手在桌面敲了敲掩饰慌乱：“呃……那个，对，我们刚刚还没聊完乔一的问题，我怕这两天杜德炜再联系她。她会心软，要不你还是把乔一收回去，调离易城，随便去哪个爱仁分院工作，离易城越远越好。”
“你不需要她了？”季亦昀问。
“Joey的人生大事更重要，不能让杜德炜毁了她。亚讯的事……大不了我自己多上点心，总能熬过去的。”
现在想来，当初陈乔一答应季亦昀，协助她拯救亚讯，更多的原因是想离开杜德炜吧？
那就让她离得远远的。
季亦昀又问：“你认为把她调得远远的，就能让她和杜德炜彻底断了吗？”
“不然呢？”
“可能吗？”季亦昀说：“心系对方，就算天人永隔也没用。”
苏妤不由得想起他曾一直寻找自己，即便是天人永隔，他也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仍旧拼命在寻找她，半年、一年……甚至也许未来十年，对于感知不到时间流逝的芯片人来说。有可能他会一辈子都在重复着寻找她。
对啊，如果真的深爱对方，天人永隔也没用。何况只是异地？
“更何况现在交通便捷，怎么隔开？像Joey这种对感情执着的人，你越是阻拦，她就越想见到杜德炜。”
除非她自己提出要离开杜德炜，就像曾经主动找上他，希望他能给她安排一份工作一样。
苏妤感到有些颓然：“那怎么办？难道就不管她了吗？”
“管不了。”季亦昀说。“不管接下来她要和杜德炜分开还是复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必须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你要做的已经做了，听不听，是她的事。”
“即便最后她会遍体鳞伤？”
“即便遍体鳞伤，她都得学会承担。”季亦昀说。
就像米谚秋说的。若陈乔一还是执迷不悟，那她这种人，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等她撞了个头破血流，才知道自己错了。
否则现在拦了她，将来杜德炜和谁美美满满了。她还得反过来怨你。
清官难断家务事，朋友难管感情事，怎么这么难啊？
见她愁眉苦脸，季亦昀揉揉她的眉心：“别想了，更何况感情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说不定，米谚秋这一扔戒指，陈乔一躺一晚上就躺明白了呢？
苏妤只能这样宽慰自己：“好吧，对了，我今天听到一点事……”
“什么事？”
苏妤酝酿许久，一鼓作气道：“你检举米建国令他坐牢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你真存了心要害他，在米建国要替你找关系脱罪的时候，你又为什么要自首？”
提及米建国，季亦昀的脸果然一秒黑了。
他冰冷道：“我说过，不该你管的事……”
“季亦昀！”苏妤提高音量。“我们都这种关系了，你难道还觉得这是‘不该我管的事’吗？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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